第23章 开了光的嘴
夜里吃了饭，还不到歇着的时候，大家便聚在门口闲聊。
这时候孩子就会三五成群地在不远处闲闹，尖锐的笑闹声充斥在周围。
吴霜炒了一把豆，上面裹上面糖，揣在兜里时不时往嘴里填一个，喀嘣喀嘣地声音吸引了几个孩子过来。
他们伸手过来，小手黢黑，“小霜姐，你吃什么呢，给俺一个吧。”
吴霜摸摸那个说话的孩子，在他们手里一人放了一点。
炒黄豆是常见的零食，可做的这么香甜的吴霜还是头一个。
几个孩子吃得喷香，当中有个孩子大言不惭地说道：“俺将来长大了要娶小霜姐姐当媳妇。”
其他几个孩子一听不服气了，也跟着起哄，“俺也要娶，小霜姐姐得嫁给俺。”
吴霜倚在门框边，听得哭笑不得。
自己这是被人预定当童养媳了么。
宋清远忙完了从屋里出来，端着要倒的脏水往门前一泼，抖了抖空盆，“你们小霜姐已经被我定下了，都散了吧。”
几个男孩子吱吱喳喳地笑起来，灵巧地避开流过来的水，一下在吴家门口散开了，他们点着脸蛋儿羞了羞宋清远，“羞羞羞，小霜姐姐才不喜欢你呢。”
宋清远把眼一瞪，佯装生气，“你怎么知道？”
另一个孩子嘴快，“俺们之前问过小霜姐了，家里的那个哥哥是不是她相公，小霜姐说不是，她说你细皮嫩肉的比女孩子还金贵，她不喜欢这样的。”
“那她喜欢哪样的？”宋清远乘胜追击，完全不顾当事人还在旁边。
“又黑又壮的，就像……就像……村东头熊大那样的！”
吴霜捏了他胳膊上的软/肉一把，“宋清远你还有没有个正形，跟一帮小孩儿瞎闹。”
宋清远回想了一下熊大的长相，摇头感叹，“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吴霜忍无可忍，在他小腿肚子上踢了一脚。
宋清远闪身一躲，吴霜只堪堪擦着他的衣边而过。
沈若然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嗤道“小霜都怪你整日抛头露面，连村里的孩子都可以跟你开这种不着调的玩笑，传出去多难听。”
吴霜白她一眼，心说我跟你这种封建思想无话可说。
宋清远笑道：“几个孩子的玩笑话而已，如何当真，沈姑娘不必太计较。”
沈若然见宋清远跟自己搭话，顿时来了精神，“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立身端正，方可为人。妹妹这几点哪一点做到了？莫不是从未读过《女论语》吧。”
沈家老爷子年轻时在衙门做过一段时间师爷，撰写书文，写写算算，后来回老家了还一直以读书人自称，要求家里人读书，可惜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书房里统共几本书现在差不多都典当干净了。
沈若然也是个八斤八两的货，幼时在祖父的戒尺下吃过几天墨水，可惜字都没认全老爷子就归西了，脑子里统共记着的就这么几句话，这会儿拿出来显摆一番，显得自己个文化人。
吴霜确实没受过此等思想荼毒，此时当成了新鲜景，还想让沈若然继续往下说。
宋清远轻哼，“这些糟粕，不读也罢。”
沈若然刚张开的嘴顿时卡壳了。
心道原来这宋公子喜欢豪迈奔放不拘小节的，宜室宜家这一套在他这儿吃不开。
吴霜想听的没了下文，便跑去一边请教吴修文，这会儿吴贵田也从里屋出来，他披了件衣裳，常抽的烟袋也没拿，低低咳嗽了几声。
“爹，你不舒服？”吴霜耳朵尖，听见吴贵田的咳嗽声问道。
吴贵田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一入冬就这样。”
这说着，卖货郎从门口路过，挑着的货物里便有烟叶。
他经常在周围几个村镇跑生意，谁家要什么心里门清，问道：“贵田叔，新来的烟叶，抽着可香，来点？”
吴贵田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的确是好货，他动了要买的心思，刚要去掏钱，被吴霜截下，“嗓子不舒服还抽，这些钱还是赶明儿留着去镇上找个大夫瞧瞧吧。”
吴贵田知道闺女是心疼自己的身体，只得由着她去。
烟叶没买成，吴贵田留卖货郎吃了盏茶，聊几句闲天。
卖货郎见识的多，嘴里的新鲜事也多，他劝吴家人最近少出远门，夜里早些闭户。
“最近这周围不太平，听说镇上好些商户遭了抢，大概是海盗干的。”
每到这会儿，出海的渔船少了，海盗劫不着商户渔民，手头也吃紧，只能跑到岸上来行凶。
“听说有的跟他们打了照面，直接连活口都没留，可见这帮家伙不是个东西。”
卖货郎看了看天色，也不敢久留，转完安海村就打算回家了。
沈若然吓得抱紧双臂，往宋清远那儿靠了靠，说道：“宋公子，不如你们这阵儿别去镇上了，去镇上的小路难走，万一要真是遇上什么人可怎么办。”
吴霜往前挪了一步，正好隔在两人中间，“你刚才没听人家说，海盗求财，抢我们这些穷乡民干什么。”
沈若然摸了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唏嘘道：“万一他们不单单求财呢。”
吴霜对她的自我感觉良好表示钦佩，拉着宋清远回屋了。
宋清远好笑：“你自己回来拉着我作甚。”
吴霜：“让你免受荼毒。”
送去贺星楼的两道菜因为找不到食材已经暂且撤下了菜单，他们偶尔会将村里其他人家晾晒的干鱼收上一些给贺星楼送去。
鱼市到了淡季，镇上往来的人不多，普通农户很少去酒楼吃饭，这些干货贺星楼也收不了多少，因为存放方便，基本上是一次送够了用量便不再来回折腾。
吴霜将豆腐推销给了王老板，亲自做了一道豆腐炖鱼给大伙试吃，咸香浸入豆腐当中，再喝上一口乳白的浓汤，别提多有滋味了。
王老板当即想了几道菜名，把这豆腐挂在了酒楼的头牌上。
要量一大，二狗姐弟俩忙不过来，吴家几口人闲着，便经常去帮忙。
他们两家忙得热火朝天，村里人却只能坐吃山空，渐渐有人瞧着眼热，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
吴霜一直没放在心上，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想说什么她也管不住，她只管不听就是了。
随着气温降低，海边停歇的渔船成片排开，褐色的渔网一堆堆晾晒在支起的竹竿上，这片滩涂的面积并不大，再往东一些便是矗立的礁石。
吴霜那天闲逛的时候在礁石下边发现了许多藏着的海蛎子小螃蟹之类的东西，这玩意要放平时她根本瞧不上眼，每日跟着吴家渔船上来的杂货就有无数，这些从石头缝里抠出来的小东西还凑不齐一桌菜的。
可现在这些新鲜货便成了好东西，吴霜回家叫了沈若然，一人拿着个竹篓子来捡。
沈若然嫌海边冷，不肯出屋，被吴霜硬生生给拖了过来。
海水沁凉，吴霜用脚尖点了几下便收了回来，沈若然一脸不耐烦，“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吴霜指指她的竹篓，“弄满为止。”
沈若然发出鹅叫，“这得弄到什么时候！”
吴霜觉着是乐趣，四处在礁石下翻找，没一会儿竹篓里就填了些海货。
吴霜站的高，放眼望去，忽然发现礁石滩深处停了艘船，这船的样子不像是普通渔船，反而有点像敞篷的客船。
这种礁石滩行船不便，为什么不把船停在海滩上，却要藏着掖着停靠在这儿，生怕让人看见似的。
想到这，吴霜顿时觉得沈若然的嘴就像开了光，前脚说海盗这会儿就让他们碰上了。
她赶紧从礁石上下来，拉着沈若然就往来时的方向跑。
沈若然一片懵，“怎么又不拾了？”
“你管那么多，快走就是。”
然而她们没走出两步，就跟迎面过来的两个男人撞上了。
那俩人獐头鼠目，目光躲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人腋下还夹着个包袱，鼓鼓囊囊，瞧着重量不轻。
吴霜拉着沈若然步步后退，那两人先是一愣，忽然目露淫光，笑着朝她们走来。
沈若然吓得脸色煞白，尖着嗓子就嚎了出来，“救命啊，来人呀，救命啊！”
这时节不出海，海边的风又冷又硬，根本没人来，空荡的礁石滩上便回响着她的叫声，最终随风散去，不留一点痕迹。
沈若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差点给吴霜也扯了一踉跄。
个没用的东西！
吴霜拉她起来，打算跟那两个人退开一段距离就跑，没想到他们一直等在船上的那个伙伴大概是听到了沈若然的呼救，也寻了过来。
很好，自己人没叫来，倒把歹徒招来了。
三个人形成夹击之势把她俩围在了中间。
“小娘子，不如就跟我们回去吧，哥哥带你们快活。”那个夹着包袱的人搓着手往前靠近。
吴霜简直没眼看，她悄声跟沈若然说：“一会儿我喊‘跑’，我们就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跑，你往西去回村叫人，我往东引开他们，海滩这么大，他们不一定能追到我们。”
沈若然点头。
吴霜转头去观察四周地形，寻找最合适的机会行动，却没看见在她移开视线的一瞬，沈若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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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孩子就会三五成群地在不远处闲闹，尖锐的笑闹声充斥在周围。
吴霜炒了一把豆，上面裹上面糖，揣在兜里时不时往嘴里填一个，喀嘣喀嘣地声音吸引了几个孩子过来。
他们伸手过来，小手黢黑，“小霜姐，你吃什么呢，给俺一个吧。”
吴霜摸摸那个说话的孩子，在他们手里一人放了一点。
炒黄豆是常见的零食，可做的这么香甜的吴霜还是头一个。
几个孩子吃得喷香，当中有个孩子大言不惭地说道：“俺将来长大了要娶小霜姐姐当媳妇。”
其他几个孩子一听不服气了，也跟着起哄，“俺也要娶，小霜姐姐得嫁给俺。”
吴霜倚在门框边，听得哭笑不得。
自己这是被人预定当童养媳了么。
宋清远忙完了从屋里出来，端着要倒的脏水往门前一泼，抖了抖空盆，“你们小霜姐已经被我定下了，都散了吧。”
几个男孩子吱吱喳喳地笑起来，灵巧地避开流过来的水，一下在吴家门口散开了，他们点着脸蛋儿羞了羞宋清远，“羞羞羞，小霜姐姐才不喜欢你呢。”
宋清远把眼一瞪，佯装生气，“你怎么知道？”
另一个孩子嘴快，“俺们之前问过小霜姐了，家里的那个哥哥是不是她相公，小霜姐说不是，她说你细皮嫩肉的比女孩子还金贵，她不喜欢这样的。”
“那她喜欢哪样的？”宋清远乘胜追击，完全不顾当事人还在旁边。
“又黑又壮的，就像……就像……村东头熊大那样的！”
吴霜捏了他胳膊上的软/肉一把，“宋清远你还有没有个正形，跟一帮小孩儿瞎闹。”
宋清远回想了一下熊大的长相，摇头感叹，“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
吴霜忍无可忍，在他小腿肚子上踢了一脚。
宋清远闪身一躲，吴霜只堪堪擦着他的衣边而过。
沈若然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嗤道“小霜都怪你整日抛头露面，连村里的孩子都可以跟你开这种不着调的玩笑，传出去多难听。”
吴霜白她一眼，心说我跟你这种封建思想无话可说。
宋清远笑道：“几个孩子的玩笑话而已，如何当真，沈姑娘不必太计较。”
沈若然见宋清远跟自己搭话，顿时来了精神，“内外各处，男女异群。莫窥外壁，莫出外庭。立身端正，方可为人。妹妹这几点哪一点做到了？莫不是从未读过《女论语》吧。”
沈家老爷子年轻时在衙门做过一段时间师爷，撰写书文，写写算算，后来回老家了还一直以读书人自称，要求家里人读书，可惜儿子是个不争气的，书房里统共几本书现在差不多都典当干净了。
沈若然也是个八斤八两的货，幼时在祖父的戒尺下吃过几天墨水，可惜字都没认全老爷子就归西了，脑子里统共记着的就这么几句话，这会儿拿出来显摆一番，显得自己个文化人。
吴霜确实没受过此等思想荼毒，此时当成了新鲜景，还想让沈若然继续往下说。
宋清远轻哼，“这些糟粕，不读也罢。”
沈若然刚张开的嘴顿时卡壳了。
心道原来这宋公子喜欢豪迈奔放不拘小节的，宜室宜家这一套在他这儿吃不开。
吴霜想听的没了下文，便跑去一边请教吴修文，这会儿吴贵田也从里屋出来，他披了件衣裳，常抽的烟袋也没拿，低低咳嗽了几声。
“爹，你不舒服？”吴霜耳朵尖，听见吴贵田的咳嗽声问道。
吴贵田摆摆手，“没事，老/毛病了，一入冬就这样。”
这说着，卖货郎从门口路过，挑着的货物里便有烟叶。
他经常在周围几个村镇跑生意，谁家要什么心里门清，问道：“贵田叔，新来的烟叶，抽着可香，来点？”
吴贵田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的确是好货，他动了要买的心思，刚要去掏钱，被吴霜截下，“嗓子不舒服还抽，这些钱还是赶明儿留着去镇上找个大夫瞧瞧吧。”
吴贵田知道闺女是心疼自己的身体，只得由着她去。
烟叶没买成，吴贵田留卖货郎吃了盏茶，聊几句闲天。
卖货郎见识的多，嘴里的新鲜事也多，他劝吴家人最近少出远门，夜里早些闭户。
“最近这周围不太平，听说镇上好些商户遭了抢，大概是海盗干的。”
每到这会儿，出海的渔船少了，海盗劫不着商户渔民，手头也吃紧，只能跑到岸上来行凶。
“听说有的跟他们打了照面，直接连活口都没留，可见这帮家伙不是个东西。”
卖货郎看了看天色，也不敢久留，转完安海村就打算回家了。
沈若然吓得抱紧双臂，往宋清远那儿靠了靠，说道：“宋公子，不如你们这阵儿别去镇上了，去镇上的小路难走，万一要真是遇上什么人可怎么办。”
吴霜往前挪了一步，正好隔在两人中间，“你刚才没听人家说，海盗求财，抢我们这些穷乡民干什么。”
沈若然摸了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儿，唏嘘道：“万一他们不单单求财呢。”
吴霜对她的自我感觉良好表示钦佩，拉着宋清远回屋了。
宋清远好笑：“你自己回来拉着我作甚。”
吴霜：“让你免受荼毒。”
送去贺星楼的两道菜因为找不到食材已经暂且撤下了菜单，他们偶尔会将村里其他人家晾晒的干鱼收上一些给贺星楼送去。
鱼市到了淡季，镇上往来的人不多，普通农户很少去酒楼吃饭，这些干货贺星楼也收不了多少，因为存放方便，基本上是一次送够了用量便不再来回折腾。
吴霜将豆腐推销给了王老板，亲自做了一道豆腐炖鱼给大伙试吃，咸香浸入豆腐当中，再喝上一口乳白的浓汤，别提多有滋味了。
王老板当即想了几道菜名，把这豆腐挂在了酒楼的头牌上。
要量一大，二狗姐弟俩忙不过来，吴家几口人闲着，便经常去帮忙。
他们两家忙得热火朝天，村里人却只能坐吃山空，渐渐有人瞧着眼热，时不时说几句风凉话。
吴霜一直没放在心上，毕竟嘴长在人家身上，想说什么她也管不住，她只管不听就是了。
随着气温降低，海边停歇的渔船成片排开，褐色的渔网一堆堆晾晒在支起的竹竿上，这片滩涂的面积并不大，再往东一些便是矗立的礁石。
吴霜那天闲逛的时候在礁石下边发现了许多藏着的海蛎子小螃蟹之类的东西，这玩意要放平时她根本瞧不上眼，每日跟着吴家渔船上来的杂货就有无数，这些从石头缝里抠出来的小东西还凑不齐一桌菜的。
可现在这些新鲜货便成了好东西，吴霜回家叫了沈若然，一人拿着个竹篓子来捡。
沈若然嫌海边冷，不肯出屋，被吴霜硬生生给拖了过来。
海水沁凉，吴霜用脚尖点了几下便收了回来，沈若然一脸不耐烦，“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吴霜指指她的竹篓，“弄满为止。”
沈若然发出鹅叫，“这得弄到什么时候！”
吴霜觉着是乐趣，四处在礁石下翻找，没一会儿竹篓里就填了些海货。
吴霜站的高，放眼望去，忽然发现礁石滩深处停了艘船，这船的样子不像是普通渔船，反而有点像敞篷的客船。
这种礁石滩行船不便，为什么不把船停在海滩上，却要藏着掖着停靠在这儿，生怕让人看见似的。
想到这，吴霜顿时觉得沈若然的嘴就像开了光，前脚说海盗这会儿就让他们碰上了。
她赶紧从礁石上下来，拉着沈若然就往来时的方向跑。
沈若然一片懵，“怎么又不拾了？”
“你管那么多，快走就是。”
然而她们没走出两步，就跟迎面过来的两个男人撞上了。
那俩人獐头鼠目，目光躲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人腋下还夹着个包袱，鼓鼓囊囊，瞧着重量不轻。
吴霜拉着沈若然步步后退，那两人先是一愣，忽然目露淫光，笑着朝她们走来。
沈若然吓得脸色煞白，尖着嗓子就嚎了出来，“救命啊，来人呀，救命啊！”
这时节不出海，海边的风又冷又硬，根本没人来，空荡的礁石滩上便回响着她的叫声，最终随风散去，不留一点痕迹。
沈若然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差点给吴霜也扯了一踉跄。
个没用的东西！
吴霜拉她起来，打算跟那两个人退开一段距离就跑，没想到他们一直等在船上的那个伙伴大概是听到了沈若然的呼救，也寻了过来。
很好，自己人没叫来，倒把歹徒招来了。
三个人形成夹击之势把她俩围在了中间。
“小娘子，不如就跟我们回去吧，哥哥带你们快活。”那个夹着包袱的人搓着手往前靠近。
吴霜简直没眼看，她悄声跟沈若然说：“一会儿我喊‘跑’，我们就分开往不同的方向跑，你往西去回村叫人，我往东引开他们，海滩这么大，他们不一定能追到我们。”
沈若然点头。
吴霜转头去观察四周地形，寻找最合适的机会行动，却没看见在她移开视线的一瞬，沈若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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