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你的风油精掉了_惊魂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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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你的风油精掉了

  淮城,三天后

  阳光温暖,普照大地,春天给人新的希望,但殷家在这种温暖的日子里,却挂上了白纱,正在进行吊唁。

  宏伟的建筑,因这些白色黑带,变得冷寂肃杀,悠长的两排黄白花圈,更显得清冷,在主屋门前设了殷万豪的灵位,上面的黑白照,殷万豪秉持惯有的铁面严肃,那双眼睛,被画师描画的栩栩如生。

  灵位后方,放着一副棺木,棺木表面附有玻璃面,上面放着些许送来的白菊。

  在棺木左侧,正是殷家人跪下烧纸钱的地方,殷家一家披麻戴孝,连殷时修也穿着一身黑服,胸前别着一朵白花,他神情一如既往的,宛如一个局外人。

  殷丽霞得到特权,也回来吊念,她双眼通红地跪在地上,默默流着泪,“爸,我对不起你,没来得及看你最后一眼,爸……”

  经过牢狱之灾的她,看起来愈发苍老,没了昂贵的保养品料理,皮肤衰老极快,眼角的鱼尾纹一皱能夹死苍蝇,她一贯素衣,外披着白服,收敛了锋芒,坐在那安安静静烧纸钱。

  在棺木另一侧,坐有许多穿黑衣的男人,那些都是道上的人,自从刀疤死后,由刀疤身边的左右手上位,今日特地带着兄弟们前来参加吊念,给殷万豪上香,向家属鞠躬,一个个脸色悲怆。

  张文佩在今日演技大爆发,特别有来客时,那声音哭得悲天跄地,那高分贝就连枝头的鸟儿都怕得扑腾翅膀飞走。

  “爸,你怎么能就这样走了,留下我们,我们舍不得你,天佑还没娶妻,你还没看到孙媳妇啊……爸,呜呜呜……”

  殷天佑今天特别乖地披上白褂,趁着客人走远的空隙,他低下头偷偷打了个哈欠,张文佩瞧他那模样,用力往他手臂一掐。

  那力度刺痛了他的神经,他猛地躲开,看着母亲问道:“妈,你干嘛呢?”

  张文佩压低声线,催促道:“快点哭!”

  “哭什么,客人都走了,你让我歇口气行不行?”他都已经哭了一个早上,哪有那么多眼泪。

  “我昨晚就警告你,今天你装也要给我装出来,快点哭!”张文佩在这件事上,和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妈,我没眼泪了。”

  “没眼泪而已,这还不容易……”张文佩从口袋掏出一瓶风油精,手指蘸了点油后,迅速往他眼睑便涂上。

  “我的妈呀!”那刺辣辣的感觉,还真是辣眼睛,殷天佑的眼睛瞬间红了,眼睛一个劲往里飙出来。

  “得了,现在有眼泪了,快点哭!”

  殷天佑把胸腔那一股子的憋屈全数吼出来,弄了个鬼哭狼嚎的视觉喜感,“爷爷啊,你怎么去得那么早,你还没看到你的孙媳妇,还没看到你的曾孙,爷爷啊,你死而复生好不好?爷爷……呜呜……”

  殷宗明在旁边听着儿子那夸张的哭法,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你小声点,太假了。”

  “我就不,我哭得有多惨,就代表我爱爷爷有多深,呜呜,爷爷啊……”殷天佑现在双眼模糊得看不清东西,眼泪一个劲狂飙,若不是为了这个死鬼老头,他会遭这种罪?

  这时,洛云裳和薄靳斯来了,两人穿着同系列的白色西服,薄靳斯一连冷漠,洛云裳红唇上扬,大有一副幸灾乐祸之意。

  两人走进来,大厅内的气氛,一瞬间变得紧绷,道上的黑衣人,一个个虎视眈眈站起来,对洛云裳行着‘注目礼’。

  洛云裳淡定不惊,朝他们一一扫过去,其中,不乏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曾经想对她下手的人。

  她再回眸对上殷万豪那张黑白照,目光复杂深喑,她的脸为轻松转变为严肃,最后到冷骇。

  就是这个老头,受人指使把她母亲推入悬崖;也是这个老头,为了隐瞒他当年的罪行,一次又一次让她游走在生死边缘;黑心说一句,他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

  殷时修看向他们,目光平静带有一丝研究,身为这次护花使者的薄靳斯,直面迎接他的目光,带着一点挑衅,甚至是戒备。

  当殷丽霞看到洛云裳时,她平静的目光终于起了汹涌,许久未见这只小狐狸精,她的改变还真是一次比一次惊/艳,外貌修饰得愈发完美,也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一身崭新西服勾勒出她妖娆的身姿,足以迷倒万千男人。

  回想起她小时候的落魄,被自己一步步踩在脚底,再到现在的明艳动人,自己却落魄潦倒,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遭到这种下场!

  她越想,心理越不平衡,流露出来的憎恨愤怒,也越发明显,视线如一缕锋芒,死死盯着洛云裳不放。

  洛云裳也注意到她的视线,走到家属那儿,正确来说,她是来到殷丽霞面前,云淡风轻扬声,“好久不见!”

  她笑得有多灿烂,背后隐藏的恶意就有多大。

  殷丽霞甚是觉得她的笑意刺眼,恶狠狠地瞅着她,咬牙说道:“你来做什么,滚!”

  洛云裳换了下站姿,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动怒,以胜利者的姿态,慢条斯理地回应她,“你是我的继母,老爷子勉强算得上是我外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人走了,我自然要来……只是没想到,你正在蹲牢子也能出来吊念,不过很可惜,没能看到他老人家最后一眼吧!”

  她句句扎心,特别是最后一句,正是她的遗憾。

  殷丽霞恢复了本性,对她破口大骂,“你滚出去,少在这儿落井下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来就想看看我有多落魄,我告诉你,花无百日红,你往后的日子小心点。”

  洛云裳听着更觉可笑,接着她的话,“对啊,花无百日红说的不正是你嘛?以前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好了,终于应验了,我后面的日子还长呢,黑暗已经过去,我还怕光明的到来吗?”

  “你……”她的伶牙俐齿早有见识,殷丽霞再怎么痛恨她,也只能过过嘴瘾,门外还有狱警守着,如果她作出过分的事情,恐怕连这个吊念仪式都不能完成,殷丽霞才不会那么蠢去鸡蛋碰石头。

  她话锋一转,转移了话题,“就你这歹毒黑心狐狸精,我爸的病情突然恶化,都不知道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好嘛,她还说到这个话题了!

  洛云裳小心加深,“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是有眼,自然有人替我出手,你可以去查,不过……”

  她突然弯下腰,凑到她耳际,小声一句,“查出来的结果,你一定会很惊喜。”

  说完这句后,洛云裳重新站起来,意味深长看着她。

  殷丽霞紧张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你慢慢品读自然懂了。”

  她的话,如一石砸落她的心湖,令她有些不安,解惑不成的殷丽霞,有些急了,伸手想要抓住洛云裳,却被薄靳斯挺身而出,拦在她跟前,他阴鸷的眼直盯着殷丽霞,一字一顿警告,“我让你碰她了吗?”

  他的伟岸拦在洛云裳面前,把她严严实实挡住,也挡住了殷丽霞的视线,殷丽霞只能被迫看向他,回想起自己的女儿,一阵痛心,“我女儿那么好,你却选了这种歹毒心肠的女人,你的眼睛瞎了吗。”

  薄靳斯不屑一顾,反怼她,“洛可颐整容、公交车,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种不干净的女人,我要来何用。”

  殷丽霞不服气,反驳他的话,“那你以为这只狐狸精有多干净,她在国外那么多年,又蹲过大牢,又是住过妓/宅,说不准她身上就有什么病。”

  “啧啧,”洛云裳亲密地靠在薄靳斯身上,探出个头来看她,阴阳怪气道:“说得跟真的一样,难不成你都亲眼看到了?”

  她当然知道,那些年那些秘密监视她的人都是她派去的,但殷丽霞可没蠢到自我暴露,她及时刹车,“我是没看到,但你和你妈一样贱,丈夫都和她离婚了,还要死缠烂打,就你妈那德行,能生出什么女儿?”

  洛云裳眼神陡然一冷,寒潭般的眸仁,紧揪着殷丽霞,随着她的话,毫不犹豫地扇了她一道耳光,冷声警告,“你没资格说我妈的不是,再被我听到一句,小心你没命从监狱活着走出来。”

  “你好大胆子,你敢?”殷丽霞诧异地捂住自己的脸颊,盯着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我们就试试?”洛云裳理直气壮回驳她,光是身上的煞气,已经震住殷丽霞。

  旁侧的黑衣人,见此一个个蠢蠢欲动,缓缓走了几步,还上前却又不太敢,薄靳斯一记回眸,狠戾的光如X光一一扫过他们,震慑的眼神,让他们一个个后退了好几步,移开眸。

  洛云裳看她敢怒而不敢言,那憋屈样儿大快人心,她轻轻抬手,禅禅她肩上的灰,压低声音极挑衅说了句,“凶残、歹毒、心狠手辣,这些都是你教我的,花无百日红,你都是半条腿伸进棺材的人,想余生好过,就得学会低下头。”说着,她故意亲昵地搂住薄靳斯,对他说道:“玩完了,我们走吧!”

  薄靳斯点头,护着她离开。

  洛云裳在经过殷时修跟前时,淡淡扫了他一眼,殷时修没有接应她的目光,只是待她走远,才正式瞥了眼她的背影。

  洛云裳离开后,殷丽霞气得满脸涨红,看着旁边站着像根木头的殷时修,生气骂道:“时修,你也是殷家一份子,看到我被人欺负,为什么不帮我?”

  “力量不足是你问题,还想要找外援?”殷时修淡漠回怼,双手负背。

  “你……你……”殷丽霞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在他身上占到便宜。

  这时,想拉拢殷丽霞的张文佩走了过去,指责殷时修,“他那人就是那么自私自利,老爷子也是眼瞎,才把这么多遗产留给他。”

  她拿起纸巾递给殷丽霞,“你别气了,气坏身子可不好,洛云裳就这副德行,别和她斤斤计较。”

  殷丽霞对这个大嫂可没什么好感,也没接她的纸巾,淡淡说了句,“你的风油精掉了。”

  张文佩尴尬,看着果真掉在地上的风油精,马上捡起来,给自己找着借口,“呵呵,头晕就随身带着。”

  见她没有和自己来电的意思,张文佩讪讪离开。

  殷丽霞这才对殷时修问道:“刚才那贱/货的话什么意思?”

  “哪句?”殷时修淡漠刮着她。

  “她说,我查出来会有惊喜,指的什么?”直觉告诉她,这句话隐藏着极大的秘密。

  殷家所有事都瞒不过殷时修,他应该会知道。

  殷时修冷冰冰回了句,“不知道。”

  “殷家上下的事情你都了如指掌,你骗不了我。”他越是这种态度,殷丽霞越觉得这其中有鬼!

  殷丽霞就有那股劲,一旦认定的事情,非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被她追问得不耐烦的殷时修,反问她一句,“好奇害死猫,你真想知道?”

  他冰魄的眼神,令她一怔。

  良久后,殷丽霞重重点头。

  殷时修左右看了眼,发现没人靠近,才附在殷丽霞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听后的殷丽霞,惊诧地捂住嘴巴,眼底破开个洞,露出荒芜的黑,她整个人都傻了,这……怎么可能?

  她突然在脑海中回想起心艾最后去看她时,离开前的那些话。

  待再次抬眸看向父亲时,心痛万分!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会是心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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