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哑口无言的烟绯
第146章哑口无言的烟绯
三眼五显仙人歌尘浪市真君新收了一位仙家弟子。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这也是仙人们的一个习惯。
每逢收一个新的仙家弟子。
他们便会告知璃月的当权者以及隐于山林中的诸位仙人。
理由也很简单。
若是遇到仙家弟子蒙受危难，希望自己的好友或是璃月掌权者鼎力相救。
不过萍姥姥觉得这事其实有点多余了。
因为与她门下那些在初入门时什么都不会的弟子相比。
林风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强大到连与她同为三眼五显仙人的降魔大圣都不是对手。
若真论起来。
他本身就是一位仙人级别的高手。
在萍姥姥门下只不过是碍于岩王帝君的面子，以及为了学习仙术弥补自己身体的缺陷而已。
但她略作犹豫之后，还是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
名义上终究是自己的弟子。
而且林风的身份在璃月并不是很光彩。
打上仙家弟子的身份，对他总归是有几分好处的。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
群玉阁上再次一片沉寂。
凝光手有些抖。
好在是并没有掀桌子。
夜兰也没有了玩骰子的兴致。
而是依然没有回过味来地不可置信道：“他一个打败了仙人的强者拜另一位仙人为师？”
“这，简直荒谬绝伦。”
凝光没有接话。
但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
这事对她的冲击也不小。
尤其是结合夜兰前天送来的情报。
愚人众的高级督察长特洛伊·雪奈茨维奇真实身份为冰神眷属，实力上更是可以战胜三眼五显仙人降魔大圣魈。
提取关键字眼。
愚人众，冰神眷属，战胜仙人。
然后拜歌尘浪市真君为师
“唉——”
“是那位钟离先生引荐的？”
从愕然震惊中走出来之后，凝光倒是没有那种头疼的感觉，叹了口气后反而是心情平静了不少。
“嗯。”
夜兰点了点头。
随后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位钟离先生，应该也是一位仙人吧？”
钟离的行踪总务司可是盯了很久了。
他不仅神出鬼没的。
而且知识极为渊博，精通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极重那些古老过时的礼节。
最近又就职于往生堂成为了新一任的客卿。
除了这些事。
他还交友极广，璃月港的三道九流里都有他的熟人。
现在更是能为仙人引荐弟子。
总务司对这样的神秘人一直都是有心查探，偏偏却又什么把柄都抓不到。
这样的成果让夜兰不由怀疑，这人会不会也是和萍姥姥一样隐居尘世的三眼五显仙人。
“不一定。”
凝光思忖一会，摇头道：“萍姥姥的性格你我都是晓得的。”
“虽说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为人处世却与凡人无异。”
“这位钟离先生既精通古礼又学识渊博，与她聊得来也是有可能的。”
说着，她又有些惋惜地说道：“这位钟离先生属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可惜找不到他的弱点。”
“如此的能人异士却不能为我所用，着实是有点可惜了。”
夜兰还是皱眉道：“可他终究还是在和愚人众的人有接触。”
凝光笑了一下：“这不是好事么？”
“好事？”
听凝光这么一说，夜兰顿时一阵惊愕。
这算哪门子好事？
一个和愚人众有接触，甚至把愚人众光明正大送到仙人门下的人。
这怎么看都应该算是一个隐患才对吧？
怎么能是好事？
“呵。”
凝光噗嗤一笑，看上去心情极好：“原本那个特洛伊·雪奈茨维奇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可现在他不是了。”
“你是指？”夜兰似有所悟。
“仙人弟子的身份束缚住他的手脚了。”
“以后无论他想做什么，都要考虑一下背叛师门后被群仙追杀的后果。”
凝光越说脸上笑得越是开心：“他能打得过降魔大圣，但不代表他能打得过璃月所有的仙人。”
“嘿，那位钟离先生果然是个妙人。”
夜兰不是傻子。
先前她被冰神眷属成为仙人弟子这事给迷住了眼睛。
现在被凝光这么一说，她也立马反应过来了。
确实啊。
这位钟离先生不声不响的，就用自己的人脉帮助璃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呢。”
夜兰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不同于心情极好的凝光和夜兰。
林风现在的心情就有些颇为微妙。
怎么说呢。
有点小尴尬。
至于尴尬的源头。
就在于他面前这个小姑娘。
她看起来年纪不过六七岁，一身可爱的绿衣短裙，长长的头发被不知道被哪个巧手用麻花辫编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瑶瑶。
萍姥姥最小的弟子。
此时她那张懵懂纯真的小脸紧紧地盯着林风，认真无比地说道：“我入门比你早，所以伱应该叫我师姐的。”
“.”
林风有些无语。
他今天本来是找萍姥姥学习后续仙术法诀的。
结果刚一进门。
就碰到了这位小姑奶奶。
在听萍姥姥介绍完说林风是自己新收的弟子后，她就显得开心极了。
非要林风叫她一声师姐来听听。
说什么本来以为她是姥姥最小的弟子了，想不到在她后面居然还有一位师弟。
就是师弟的年纪看起来有些大。
“我学仙术的。”
“你学枪术的。”
“咱们两个不一样。”
“再说了，我现在是姥姥门下唯一一个正在学习仙术的。”
“论实力我是一等一的能打，论仙缘我更是最顶尖的深厚。”
“所以这么算的话，我应该是大师兄才对！”
面对瑶瑶的‘师弟’攻击，林风耐着性子开始忽悠起来。
他始终都将话题的重点放在了‘唯一在学仙术的弟子’这几个字上。
萍姥姥门下弟子众多。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仙缘。
因此多数人学的还是最基础的仙术以及枪术。
只有极少数被萍姥姥认定是有仙缘的弟子，才有资格去学习真正的仙术。
诸如林风眼前的瑶瑶，再就是和他比较熟悉的万民堂跑堂小妹卯香菱。
也只有这几位能学仙术的弟子。
才有资格在出门时说一声自己是仙人弟子。
其他人就只能自称为萍姥姥的弟子。
不过瑶瑶和卯香菱此时年龄尚小。
一个现在才不过六七岁，卯香菱大一些，但也只有十二岁。
如今卯香菱刚刚获得神之眼不久，还没有正式开始学仙术。
瑶瑶更是连神之眼都还没有。
虽说仙缘深厚颇受萍姥姥喜爱，但还没有获得学习仙术的资格，这会每天都是在努力地认字和学习诗书礼仪。
至于其他的仙人弟子。
不是已经出师了，就是进境还不如卯香菱。
这么一说起来。
林风还真就是目前唯一一个在正式学习仙术的弟子。
“啊——”
“这”
被林风这么胡乱篡改定义的一通瞎忽悠，瑶瑶的一双大眼睛不停地忽闪忽闪着。
总感觉林风说的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她又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你看，你也觉得我说的没错是吧。”
林风一脸坏笑道：“来，叫一声大师兄听听。”
“.”
瑶瑶有点不想叫。
“哎呀呀。”
“不叫就算了，这个师兄当的真是可怜，都没人认的。”
“怕是璃月所有的仙人弟子加起来都我一个人惨吧。”
“唉——”
见瑶瑶不吭声了，林风把手一背，表情非常无奈地摇摇头，嘴里还不断地在那里唉声叹气。
他这样的表现顿时令瑶瑶脸上有些愧疚起来了。
这个平时里乖巧爱笑，又无时无刻不在关照他人的小女孩。
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没人认同的师兄好像很可怜。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
克服了自己心理上的别扭，小声叫道：“大，大师兄，你不要难过嘛，瑶瑶以后不乱说话了。”
“哎，这就对了嘛。”
“乖。”
林风拍了拍瑶瑶的头，脸上立马多云转晴，堆满了笑意。
就在这时。
一道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咦，这不是特洛伊先生么？你怎么也来大师父这里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刚刚还在说到她，这一会正主就来了。
万民堂的跑堂小妹卯香菱。
那位同样仙缘深厚的萍姥姥弟子。
林风算是万民堂的VIP客户，因此和她还是很熟的。
而且卯香菱和其他的璃月人也不一样，她对于愚人众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哪怕是知道林风的愚人众高级督察长身份。
在万民堂时她依然也还是会热情相迎。
这会乍一看到自家的这位老客户出现在这里，香菱脸上更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还没等林风说话。
瑶瑶已经抢先一步脆生生地开口道：“香菱师姐，这位是姥姥新收的大师兄，和咱们不一样呢，他都已经开始跟随姥姥学习仙术了呢~~~”
“啊？”
信息量有点大，香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大师兄？
为什么会是新收的？
不应该是第一个入门的弟子才能被叫做大师兄么？
见香菱一脸不理解的样子。
瑶瑶立马抓住她的手，将林风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呃”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但香菱也觉得好有道理。
林风全程没有插话。
就这么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听她们小姐妹们俩的窃窃私语。
全然没有那种忽悠未成年少女的负罪感。
商议了很久后。
心性淳朴天真的香菱也选择了认同林风的话，干脆利落地地喊了一声：“大师兄。”
同时还喜笑颜开地说道：“没想到特洛伊先生你也拜姥姥为师了呀，还成了我们的大师兄，嘻嘻，那以后试新菜找你也就更方便了。”
林风负手而立。
摆出一副大师兄的威严，清了清嗓子道：“嗯哼，好说，都好说。”
作为厨师世家的后人。
香菱从小对做菜就极其感兴趣。
她的信念就是【不管使用什么食材，都要做出超级好吃的菜肴】。
尤其是在获得神之眼后。
她便更加觉得自己坚持的信念没有错。
因此和相熟的人都有过帮她试菜，结果吃到对味觉产生自我怀疑的经历。
不过试菜这种事情对于林风造不成什么困扰。
因为当他感觉不对时，他就会把香菱做出来的黑暗料理全部推到达达利亚嘴里。
就在他们说话间。
萍姥姥从里屋背着手走了出来。
看到林风和瑶瑶香菱在那里相谈甚欢的模样，她也笑着招呼道：“瑶瑶，香菱，林风，你们都来了啊。”
“姥姥。”
“大师父。”
“师父。”
不同于在恭敬行礼的林风，香菱和瑶瑶则是欢快地跑了过去，一左一右拉着萍姥姥的手来回摇晃。
“好，好，好孩子们。”
萍姥姥笑得很开心。
随后她便对香菱和瑶瑶分别说道：“香菱啊，你今天还是先去练一个时辰姥姥新教你的枪术，练完枪后，再去修行一个时辰的仙术。”
“瑶瑶嘛，今日还是练字为主，练完了再去读《帝君尘游记》。”
听完她的安排。
香菱和瑶瑶异口同声地喊道：“好的，姥姥/大师父。”
待她们都走了。
萍姥姥才转头看向林风，温和道：“来，跟我过来。”
说罢。
她手中蓦然出现一个金色的铃铛。
只见她轻轻一摇。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响，一道空间门凭空出现。
这便是外景之能。
林风跟在萍姥姥身后，一脚踏进了铃铛之中。
甫一进入铃铛内的空间。
林风眼前登时豁然开朗。
铃铛内的空间是一片占地面积极广的山林，天空澄澈无云，地面山清水秀，鸟叫虫鸣不绝于耳。
在一池清澈的小湖边，是一间简陋整洁的小茅屋。
萍姥姥此时就坐在那里，冲着林风招手道：“孩子，来。”
林风依言走了过去。
紧接着，萍姥姥伸手一指。
地上便凭空出现一个蒲团。
“坐在这，好好感受这里的自然之力，对于你的仙术领悟会极为有用。”
林风没有发问。
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同时按照萍姥姥教他的新的修行之法，闭目开始感受着空气中飘荡的自然之力。
相比于外界。
铃铛空间里自然之力的浓度多了何止是数倍。
再加上源自帝君的真正仙术修炼之法。
林风的身上很快就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并且随着修行时间的持续，他身上的微光也便得愈发闪亮。
端坐在一旁的萍姥姥也从一脸笑意慢慢变成了一脸的严肃。
“竟然.”
“这么快”
喃喃自语一句后，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你可真是，为我送来了一个好苗子啊。”
作为从惨烈的魔神战争中存活下来的顶尖仙人。
她的眼光非常到位。
即使不用钟离说，她也能看出来林风使用的是魔神的力量，还是极为高级的魔神力量。
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高手却跑来拜自己为师。
真是托了钟离的福。
而且一旦林风仙术有成。
那他的未来将会是不可估量。
至于说这样一个潜力无限却是在其他神明手下做事的顶级天才，到底会不会对璃月的未来造成危害。
萍姥姥很自信。
或者说。
璃月的仙人们都极为信任岩王帝君的眼光。
既然钟离认为林风可信，还愿意将仙术教给他，那就说明绝对是没问题的。
就在萍姥姥思索的时候。
林风身上的光芒已经愈发璀璨。
他体内那一缕仙力也不再是游走状态，而是驻足在丹田的位置，开始生根发芽。
随着自然之力不断涌入。
仙力也逐渐壮大起来。
并且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走。
这一次的仙力游走就与之前那种平淡的样子不尽相同了。
林风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魔神力量与仙力竟然隐隐地产生了共鸣。
只不过在他仔细感受之后。
却免不了有些失望。
仙力的位格终究还是低于魔神力量。
并没有发生魈口中那种，仙力增强元素力威力的事情。
这种共鸣也仅仅只是因为仙力的包容性和兼容性，对魔神力量产生了一丝撼动。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正如林风之前所说。
魔神力量的位格太高了。
尤其是在他体内打架的这三个。
哪怕是最次的奥罗巴斯的魔神力量。
在当初八酝岛那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提纯凝练中，靠着量变引起质变的做法，也已然有了接近七执政的威能。
不过虽说仙力没能让自己体内的力量更强，但仙力的好处此时也已经展现出来了。
自然之力是什么？
林风不懂。
他只知道，这种由自然之力转化而来的仙力，具有极强的包容性。
并且非常的平和。
甚至可以在自己体内的三种魔神力量之间，起到一种润滑剂的作用。
林风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
有了仙力在中间做缓冲，三种魔神力量的冲突都有了那么一丝的弱化。
这还是因为自己凝练出来的仙力太少。
要是自己能够做到仙人。
不。
哪怕是只能做到像申鹤那样也行。
说不准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再次随意地调动魔神力量用出元素化的身躯。
至于钟离口中的仙力对身体的强化。
林风略微有那么一点感觉。
不是很明显，但是有用。
想到这里。
林风越发地动力十足，凝练仙力的速度也较之先前快了几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风蓦然睁开眼睛。
新生的仙力已经足以覆盖在身体里的每一处筋脉脉络了。
接下来需要做的。
就是让仙力的游走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以达成生生不息的程度。
就在这时。
萍姥姥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孩子，今天已经可以了，不要过于冒进。”
闻言。
林风从感悟中回过神来，看向萍姥姥道：“师父，我感觉还可以继续啊。”
“呵呵。”
萍姥姥笑着摇头道：“你的根骨非常强大，悟性也是顶级，自然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孩子。”
“你要注意的是，你体内那些强大的力量。”
“它们都是来自于非常强大的神明。”
“这些力量不是死物，它们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识。”
“在你的仙力运转周天之际，它们不会坐视自己的地盘被弱者抢夺，到时候必然会与仙力产生巨大的冲突。”
“所以你一定要将自己状态调整至最佳才可以尝试如此。”
萍姥姥解释完，便起身道：“明日这个时间再来，我会请钟离先生来为你护法，若是失败，也能护你无虞。”
林风全程都是皱眉在听。
并且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如今他的仙力凝练就差最后这一步，也就是萍姥姥说的运转周天。
一旦完成，仙力便能做到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只有完成这样。
即使是自己没有去刻意修炼仙术，仙力也能无时无刻地帮助自己淬炼身体，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
只是林风从来没想过萍姥姥说的这种情况。
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仙力与魔神力量彼此相处地极为融洽。
可万万没想到萍姥姥竟然说需要钟离来保护自己完成运转周天。
这下就不得不重视这件事情了。
林风凝眉跟着萍姥姥离开了铃铛的空间。
与那些传说中时间流速不同的法宝不一样。
铃铛内外的时间是一样的。
林风看了一眼天色。
已经日暮夕阳了。
在萍姥姥这里修炼的弟子们这会也都已经回家了。
只剩下住在这里的瑶瑶还在忙活着做饭。
“师父，我还有一些疑问。”
林风没有急着走，而是将优菈修炼时出现的问题告知了萍姥姥。
他关心的重点，在于：“师父，如果我妻子真的没有修行仙术的天赋，您这可还有其他的法门能够让她学习。”
萍姥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笑道：“你是说她感悟自然之力时睡着了？”
“嗯，而且很快就睡着了。”
“呵呵，这是好事啊。”
“啊？”
林风愕然。
修炼时睡着了，这算什么好事。
见他一脸的懵逼，萍姥姥又笑道：“她睡着时，可是无梦？可否安宁？往昔心中之恼心中之积怨可是无影无踪？”
“你大可回去问一问。”
“若是如此，这便是天大的好事。”
林风越听越迷糊。
一头雾水地挠头道：“师父，我还是不懂.”
“这人呐。”
“只有在心神完全放空之时，才是最接近自然的时候。”
萍姥姥笑呵呵地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既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留下林风吃饭的意思。
“心神完全放空时才是最接近自然的时候。”
看着萍姥姥的背影，林风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然后有些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妮子还是个万中无一的修仙天才？”
不行。
得抓紧回去问问优菈现在的感觉。
今天早上在知道自己昨天修习仙术时一不小心睡了整整一夜。
优菈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用她的话说。
那就是‘我知道自己笨，可没想到竟然能笨到这个程度’。
林风刚刚一走出门。
就撞见了一位到萍姥姥这里拜访的红衣少女。
这少女穿着清凉，却不是印象中一双美腿和纤腰裸露在外的模样。
而是一身红色的律法师制服，头上戴着的也是一顶代表着其律法咨询师职位的法冠，她脑后那一对白色的鹿角，则彰显着她的身份。
正是林风准备去找的那位半仙。
烟绯。
乍一看到林风这张生面孔从萍姥姥房间里走出，她立马好奇地问道。
“咦，你是？”
烟绯并没有供职于璃月的任何权力部门。
因此对林风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我是姥姥新收的弟子。”
林风笑呵呵地自我介绍道：“你好，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林风。”
“林风。”
烟绯重复一遍。
然后熟稔地取出一张名片递了上去：“你好，林风先生，我叫烟绯，是璃月港最顶尖的律法专家。”
说着，她自豪地一挺胸口道：“没有之一哦。”
“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和办公地址，如果你有什么关于律法的困扰，可以随时来咨询我呦。”
“.”
林风手里拿着一张名片，眨了眨眼睛。
这业务也太熟练了点吧。
才一见面就开始推销？
“哎呀呀，抱歉，习惯性动作了。”
烟绯吐着舌头道歉道：“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还请不要介意。”
“没关系。”
林风笑吟吟地说道：“正好我也有个问题想咨询你一下。”
“欸——”
烟绯轻咦一声，随即欢笑道：“好的呢，什么问题都可以咨询的呦。”
看着眼前少女欢天喜地的样子。
林风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让你去璃月总务司做律法顾问，全权负责璃月所有的刑事诉讼和法律制定工作，你愿意去么？”
“？？？”
“这不是凝光小姐的工作么？”
烟绯歪着头看向林风，阐述着一个事实。
璃月的律法是归天权星凝光管理的。
这在璃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尽管烟绯自忖是璃月最好的律法咨询师，但到总务司做主管律法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情，她还从来没有想过。
更何况。
璃月七星尚在。
哪里轮得到她来管这事。
“凝光？”
“呵呵。”
林风嘲讽地一笑。
这样的笑声也让烟绯心里莫名有些忐忑：“有有什么问题么？”
“有啊，问题可大了呢。”
林风撇了一下嘴，不屑道：“凝光她就是一个商人，她懂个屁的法律！”
凝光与烟绯的私交还算是不错。
因此林风这般不友好的态度立即就引起了她的不满：“林风先生，请不要胡说。”
“凝光小姐虽然出身商界，不是专业的律法师出身。”
“但她对于律法的研究不在我之下，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不懂法律的人。”
“哦？”林风眯起眼睛，看着烟绯嗤笑一声：“你确定不在你之下？是你对自己没自信？还是你太高看她了？”
这些话说的有些不客气。
烟绯越想越生气，索性不再说话，提着手里的东西就向着里屋走。
林风并没有挽留她的意思。
只是在她身后淡淡地说道：“一个沉浸于律法百余年的专业律法师，说一个不到三十岁又是半路出家的商人在律法水平上和自己差不多。”
“烟绯小姐。”
“璃月最好的律法咨询师难道就只有这样的水平么？”
果然。
被这样一激。
烟绯顿时停下了脚步。
随即她转过身，眉头紧皱地问道：“林风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
如果她还听不出来林风话中有话，那她这些年真就是白活了。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璃月被一群商人指指点点而已。”
林风耸了耸肩，笑道：“商人制定法律，商人管理军队，商人负责外交，商人成为了璃月的主宰。”
“林风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烟绯神色愈发不善：“璃月的主宰是岩王帝君，璃月七星只是辅助帝君的基石。”
“是么？”
“那如果岩王帝君不在了呢？”
“璃月七星，还会是你口中的璃月基石么？”
在林风的引导下，话题已经向着越来越沉重的方向前进。
通往里屋的门帘后面。
萍姥姥和瑶瑶也同样在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姥姥，我们要不要劝劝大师兄和烟绯姐姐。”
瑶瑶拉着萍姥姥的袖子，小声说道：“我看他们都快要吵起来了。”
“无妨。”
萍姥姥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淡定从容。
她并没有对林风说的话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上前去劝阻他们的意思，只是微笑着看向林风和烟绯。
嘴里还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么？呵呵，你和这孩子的契约，还真是有趣呢。”
另一边。
当林风说出来‘如果岩王帝君不在了呢’的时候。
烟绯的脸色骤然大变。
岩王帝君不在了？
这个话题自璃月从归离集还在的时代开始就没有人再谈论过。
彼时的璃月大地魔神众多。
在岩王帝君的庇护下。
颠沛流离的璃月人终是得以安稳地延续下来。
尤其在岩王帝君夺得尘世七执政之位后。
璃月人更是坚信岩王帝君一定会庇护璃月永生永世。
从来没有人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你既是姥姥的弟子。”
“为何会说出如此不敬帝君，不敬璃月之言？”
烟绯顿时火气上涌。
是真正的火气。
火元素力带来的火气。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那副快乐无忧的少女模样，整个人都如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一般，浑身上下到处都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尽管平日里的烟绯平易近人。
但半仙毕竟是半仙。
身负仙兽之血的她。
一旦动怒，一样有着像她父亲那样的惊天动地之能。
“大概。”
“是因为，我不是璃月人吧。”
对于烟绯的敌意，林风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看着又是一脸吃惊的烟绯，他指着自己道：“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愚人众的高级督察长特洛伊·雪奈茨维奇，冰之女皇的眷属俄狄浦斯，三眼五显仙人歌尘浪市真君的弟子林风。”
“.”
烟绯身上火气消散，一脸木然地看着林风。
这么多名字。
代表着这么互相冲突的身份。
姥姥到底收了一个什么弟子。
“哦，对了。”
“再补充一点。”
“介绍我来姥姥这里修行仙术的，就是岩王帝君本人哦。”
林风笑眯眯地又抛出了一个雷得烟绯外焦里嫩的消息。
“帝君.本人？”
烟绯难以置信。
也不敢相信。
帝君怎么会把这么一个危险的外人送到姥姥这里来学习？
就在烟绯对此保持质疑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细若蚊蝇的低语声。
“不要声张，他说的都是真的。”
“帝君的身份，切记要保密。”
是萍姥姥。
烟绯猛地抬头望向门帘。
似乎能从那里隐隐看到一道目光。
这事得到证实后。
她接连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真的。
姥姥亲口说的，这竟然是真的。
将如此不敬之徒送到姥姥这里来！
帝君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烟绯的样子，林风也看了一眼萍姥姥和瑶瑶藏身的那个门帘。
他知道萍姥姥和瑶瑶就在那里。
而且他的耳力一向也很好。
萍姥姥替自己作证这件事，他听到了一些，不太分明，但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呼——”
良久之后，烟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接着，她有拍了拍心跳加速的胸口，再次开口问道：“接着刚才的话题吧，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应该已经大概有数了吧？”
林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略带嘲讽地称呼她道：“烟绯大律法师。”
似乎是怕烟绯还是不明白。
林风没有停顿，而是继续说道：“经过你手的商业案件也有上万件了吧？”
“商人的秉性你还看不明白么？”
“唯利是图。”
“在我的故乡，有一位伟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利润达到10%时，便会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就会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
林风盯着眼神有些闪躲的烟绯，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连死都不怕了。”
“呼——”
“呼——”
烟绯的呼吸有些沉重。
林风说的话句句在理，几乎每一句都能在她的心头上重重地砸下一锤子。
商人逐利。
为了利益纠葛找她解决的官司很多很多。
林风说有上万件。
可这还是在往少了再说。
“所以你明白了么？”
“如果没有岩王帝君，璃月的商人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嘴里的凝光。”
“呵呵。”
林风的语气愈发嘲讽：“只怕到时候她会是第一个做出表率的那个人。”
“你今天和我说这些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烟绯心里一片拔凉，说出的话同样也冷冰冰的。
她心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但是她不敢说，更不敢去想。
“没什么意思。”
“我今天和你说的话。”
“如果从愚人众高级督察长或者女皇眷属这个身份来说，对我没有半点的好处。”
“所以我是单纯从姥姥的弟子这个身份来给你提建议的。”
“至于我到底抱着什么心思，你自己想。”
“如果你觉得我是有什么对璃月不好的企图，那也随便你去猜测。”
“但总而言之。”
“一句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是外人。”
“所以璃月的问题，我看的分明。”
“我给你的建议，也是一劳永逸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
“仙人可永葆青春，半仙亦是如此。”
“我也知道你与你父亲的契约是想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但如果璃月乱起来了，你还能快乐地过一辈子吗？”
“所以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事情吧。”
“你也不需要给我回答。”
“这件事你自己去想就行了。”
“好了，烟绯小姐，咱们后会有期。”
一口气说完一大堆话后，林风对烟绯挥了挥手，又对着藏于暗处的萍姥姥略一俯身，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留下烟绯一个人眉关紧锁，坐在那里一直苦苦思索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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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眼五显仙人歌尘浪市真君新收了一位仙家弟子。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这也是仙人们的一个习惯。
每逢收一个新的仙家弟子。
他们便会告知璃月的当权者以及隐于山林中的诸位仙人。
理由也很简单。
若是遇到仙家弟子蒙受危难，希望自己的好友或是璃月掌权者鼎力相救。
不过萍姥姥觉得这事其实有点多余了。
因为与她门下那些在初入门时什么都不会的弟子相比。
林风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
强大到连与她同为三眼五显仙人的降魔大圣都不是对手。
若真论起来。
他本身就是一位仙人级别的高手。
在萍姥姥门下只不过是碍于岩王帝君的面子，以及为了学习仙术弥补自己身体的缺陷而已。
但她略作犹豫之后，还是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
名义上终究是自己的弟子。
而且林风的身份在璃月并不是很光彩。
打上仙家弟子的身份，对他总归是有几分好处的。
在知道这个消息后。
群玉阁上再次一片沉寂。
凝光手有些抖。
好在是并没有掀桌子。
夜兰也没有了玩骰子的兴致。
而是依然没有回过味来地不可置信道：“他一个打败了仙人的强者拜另一位仙人为师？”
“这，简直荒谬绝伦。”
凝光没有接话。
但从她脸上的表情来看。
这事对她的冲击也不小。
尤其是结合夜兰前天送来的情报。
愚人众的高级督察长特洛伊·雪奈茨维奇真实身份为冰神眷属，实力上更是可以战胜三眼五显仙人降魔大圣魈。
提取关键字眼。
愚人众，冰神眷属，战胜仙人。
然后拜歌尘浪市真君为师
“唉——”
“是那位钟离先生引荐的？”
从愕然震惊中走出来之后，凝光倒是没有那种头疼的感觉，叹了口气后反而是心情平静了不少。
“嗯。”
夜兰点了点头。
随后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位钟离先生，应该也是一位仙人吧？”
钟离的行踪总务司可是盯了很久了。
他不仅神出鬼没的。
而且知识极为渊博，精通许多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极重那些古老过时的礼节。
最近又就职于往生堂成为了新一任的客卿。
除了这些事。
他还交友极广，璃月港的三道九流里都有他的熟人。
现在更是能为仙人引荐弟子。
总务司对这样的神秘人一直都是有心查探，偏偏却又什么把柄都抓不到。
这样的成果让夜兰不由怀疑，这人会不会也是和萍姥姥一样隐居尘世的三眼五显仙人。
“不一定。”
凝光思忖一会，摇头道：“萍姥姥的性格你我都是晓得的。”
“虽说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为人处世却与凡人无异。”
“这位钟离先生既精通古礼又学识渊博，与她聊得来也是有可能的。”
说着，她又有些惋惜地说道：“这位钟离先生属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
“可惜找不到他的弱点。”
“如此的能人异士却不能为我所用，着实是有点可惜了。”
夜兰还是皱眉道：“可他终究还是在和愚人众的人有接触。”
凝光笑了一下：“这不是好事么？”
“好事？”
听凝光这么一说，夜兰顿时一阵惊愕。
这算哪门子好事？
一个和愚人众有接触，甚至把愚人众光明正大送到仙人门下的人。
这怎么看都应该算是一个隐患才对吧？
怎么能是好事？
“呵。”
凝光噗嗤一笑，看上去心情极好：“原本那个特洛伊·雪奈茨维奇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可现在他不是了。”
“你是指？”夜兰似有所悟。
“仙人弟子的身份束缚住他的手脚了。”
“以后无论他想做什么，都要考虑一下背叛师门后被群仙追杀的后果。”
凝光越说脸上笑得越是开心：“他能打得过降魔大圣，但不代表他能打得过璃月所有的仙人。”
“嘿，那位钟离先生果然是个妙人。”
夜兰不是傻子。
先前她被冰神眷属成为仙人弟子这事给迷住了眼睛。
现在被凝光这么一说，她也立马反应过来了。
确实啊。
这位钟离先生不声不响的，就用自己的人脉帮助璃月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呢。”
夜兰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不同于心情极好的凝光和夜兰。
林风现在的心情就有些颇为微妙。
怎么说呢。
有点小尴尬。
至于尴尬的源头。
就在于他面前这个小姑娘。
她看起来年纪不过六七岁，一身可爱的绿衣短裙，长长的头发被不知道被哪个巧手用麻花辫编成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瑶瑶。
萍姥姥最小的弟子。
此时她那张懵懂纯真的小脸紧紧地盯着林风，认真无比地说道：“我入门比你早，所以伱应该叫我师姐的。”
“.”
林风有些无语。
他今天本来是找萍姥姥学习后续仙术法诀的。
结果刚一进门。
就碰到了这位小姑奶奶。
在听萍姥姥介绍完说林风是自己新收的弟子后，她就显得开心极了。
非要林风叫她一声师姐来听听。
说什么本来以为她是姥姥最小的弟子了，想不到在她后面居然还有一位师弟。
就是师弟的年纪看起来有些大。
“我学仙术的。”
“你学枪术的。”
“咱们两个不一样。”
“再说了，我现在是姥姥门下唯一一个正在学习仙术的。”
“论实力我是一等一的能打，论仙缘我更是最顶尖的深厚。”
“所以这么算的话，我应该是大师兄才对！”
面对瑶瑶的‘师弟’攻击，林风耐着性子开始忽悠起来。
他始终都将话题的重点放在了‘唯一在学仙术的弟子’这几个字上。
萍姥姥门下弟子众多。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仙缘。
因此多数人学的还是最基础的仙术以及枪术。
只有极少数被萍姥姥认定是有仙缘的弟子，才有资格去学习真正的仙术。
诸如林风眼前的瑶瑶，再就是和他比较熟悉的万民堂跑堂小妹卯香菱。
也只有这几位能学仙术的弟子。
才有资格在出门时说一声自己是仙人弟子。
其他人就只能自称为萍姥姥的弟子。
不过瑶瑶和卯香菱此时年龄尚小。
一个现在才不过六七岁，卯香菱大一些，但也只有十二岁。
如今卯香菱刚刚获得神之眼不久，还没有正式开始学仙术。
瑶瑶更是连神之眼都还没有。
虽说仙缘深厚颇受萍姥姥喜爱，但还没有获得学习仙术的资格，这会每天都是在努力地认字和学习诗书礼仪。
至于其他的仙人弟子。
不是已经出师了，就是进境还不如卯香菱。
这么一说起来。
林风还真就是目前唯一一个在正式学习仙术的弟子。
“啊——”
“这”
被林风这么胡乱篡改定义的一通瞎忽悠，瑶瑶的一双大眼睛不停地忽闪忽闪着。
总感觉林风说的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她又挑不出什么问题来。
“你看，你也觉得我说的没错是吧。”
林风一脸坏笑道：“来，叫一声大师兄听听。”
“.”
瑶瑶有点不想叫。
“哎呀呀。”
“不叫就算了，这个师兄当的真是可怜，都没人认的。”
“怕是璃月所有的仙人弟子加起来都我一个人惨吧。”
“唉——”
见瑶瑶不吭声了，林风把手一背，表情非常无奈地摇摇头，嘴里还不断地在那里唉声叹气。
他这样的表现顿时令瑶瑶脸上有些愧疚起来了。
这个平时里乖巧爱笑，又无时无刻不在关照他人的小女孩。
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没人认同的师兄好像很可怜。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
克服了自己心理上的别扭，小声叫道：“大，大师兄，你不要难过嘛，瑶瑶以后不乱说话了。”
“哎，这就对了嘛。”
“乖。”
林风拍了拍瑶瑶的头，脸上立马多云转晴，堆满了笑意。
就在这时。
一道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咦，这不是特洛伊先生么？你怎么也来大师父这里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刚刚还在说到她，这一会正主就来了。
万民堂的跑堂小妹卯香菱。
那位同样仙缘深厚的萍姥姥弟子。
林风算是万民堂的VIP客户，因此和她还是很熟的。
而且卯香菱和其他的璃月人也不一样，她对于愚人众没有那么大的恶意。
哪怕是知道林风的愚人众高级督察长身份。
在万民堂时她依然也还是会热情相迎。
这会乍一看到自家的这位老客户出现在这里，香菱脸上更是抑制不住的惊喜。
还没等林风说话。
瑶瑶已经抢先一步脆生生地开口道：“香菱师姐，这位是姥姥新收的大师兄，和咱们不一样呢，他都已经开始跟随姥姥学习仙术了呢~~~”
“啊？”
信息量有点大，香菱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大师兄？
为什么会是新收的？
不应该是第一个入门的弟子才能被叫做大师兄么？
见香菱一脸不理解的样子。
瑶瑶立马抓住她的手，将林风刚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呃”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对劲，但香菱也觉得好有道理。
林风全程没有插话。
就这么笑眯眯地站在一边听她们小姐妹们俩的窃窃私语。
全然没有那种忽悠未成年少女的负罪感。
商议了很久后。
心性淳朴天真的香菱也选择了认同林风的话，干脆利落地地喊了一声：“大师兄。”
同时还喜笑颜开地说道：“没想到特洛伊先生你也拜姥姥为师了呀，还成了我们的大师兄，嘻嘻，那以后试新菜找你也就更方便了。”
林风负手而立。
摆出一副大师兄的威严，清了清嗓子道：“嗯哼，好说，都好说。”
作为厨师世家的后人。
香菱从小对做菜就极其感兴趣。
她的信念就是【不管使用什么食材，都要做出超级好吃的菜肴】。
尤其是在获得神之眼后。
她便更加觉得自己坚持的信念没有错。
因此和相熟的人都有过帮她试菜，结果吃到对味觉产生自我怀疑的经历。
不过试菜这种事情对于林风造不成什么困扰。
因为当他感觉不对时，他就会把香菱做出来的黑暗料理全部推到达达利亚嘴里。
就在他们说话间。
萍姥姥从里屋背着手走了出来。
看到林风和瑶瑶香菱在那里相谈甚欢的模样，她也笑着招呼道：“瑶瑶，香菱，林风，你们都来了啊。”
“姥姥。”
“大师父。”
“师父。”
不同于在恭敬行礼的林风，香菱和瑶瑶则是欢快地跑了过去，一左一右拉着萍姥姥的手来回摇晃。
“好，好，好孩子们。”
萍姥姥笑得很开心。
随后她便对香菱和瑶瑶分别说道：“香菱啊，你今天还是先去练一个时辰姥姥新教你的枪术，练完枪后，再去修行一个时辰的仙术。”
“瑶瑶嘛，今日还是练字为主，练完了再去读《帝君尘游记》。”
听完她的安排。
香菱和瑶瑶异口同声地喊道：“好的，姥姥/大师父。”
待她们都走了。
萍姥姥才转头看向林风，温和道：“来，跟我过来。”
说罢。
她手中蓦然出现一个金色的铃铛。
只见她轻轻一摇。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响，一道空间门凭空出现。
这便是外景之能。
林风跟在萍姥姥身后，一脚踏进了铃铛之中。
甫一进入铃铛内的空间。
林风眼前登时豁然开朗。
铃铛内的空间是一片占地面积极广的山林，天空澄澈无云，地面山清水秀，鸟叫虫鸣不绝于耳。
在一池清澈的小湖边，是一间简陋整洁的小茅屋。
萍姥姥此时就坐在那里，冲着林风招手道：“孩子，来。”
林风依言走了过去。
紧接着，萍姥姥伸手一指。
地上便凭空出现一个蒲团。
“坐在这，好好感受这里的自然之力，对于你的仙术领悟会极为有用。”
林风没有发问。
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同时按照萍姥姥教他的新的修行之法，闭目开始感受着空气中飘荡的自然之力。
相比于外界。
铃铛空间里自然之力的浓度多了何止是数倍。
再加上源自帝君的真正仙术修炼之法。
林风的身上很快就泛起了微弱的光芒。
并且随着修行时间的持续，他身上的微光也便得愈发闪亮。
端坐在一旁的萍姥姥也从一脸笑意慢慢变成了一脸的严肃。
“竟然.”
“这么快”
喃喃自语一句后，她的脸上再次浮现出了一抹笑容：“你可真是，为我送来了一个好苗子啊。”
作为从惨烈的魔神战争中存活下来的顶尖仙人。
她的眼光非常到位。
即使不用钟离说，她也能看出来林风使用的是魔神的力量，还是极为高级的魔神力量。
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高手却跑来拜自己为师。
真是托了钟离的福。
而且一旦林风仙术有成。
那他的未来将会是不可估量。
至于说这样一个潜力无限却是在其他神明手下做事的顶级天才，到底会不会对璃月的未来造成危害。
萍姥姥很自信。
或者说。
璃月的仙人们都极为信任岩王帝君的眼光。
既然钟离认为林风可信，还愿意将仙术教给他，那就说明绝对是没问题的。
就在萍姥姥思索的时候。
林风身上的光芒已经愈发璀璨。
他体内那一缕仙力也不再是游走状态，而是驻足在丹田的位置，开始生根发芽。
随着自然之力不断涌入。
仙力也逐渐壮大起来。
并且开始了新一轮的游走。
这一次的仙力游走就与之前那种平淡的样子不尽相同了。
林风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魔神力量与仙力竟然隐隐地产生了共鸣。
只不过在他仔细感受之后。
却免不了有些失望。
仙力的位格终究还是低于魔神力量。
并没有发生魈口中那种，仙力增强元素力威力的事情。
这种共鸣也仅仅只是因为仙力的包容性和兼容性，对魔神力量产生了一丝撼动。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正如林风之前所说。
魔神力量的位格太高了。
尤其是在他体内打架的这三个。
哪怕是最次的奥罗巴斯的魔神力量。
在当初八酝岛那一次又一次的反复提纯凝练中，靠着量变引起质变的做法，也已然有了接近七执政的威能。
不过虽说仙力没能让自己体内的力量更强，但仙力的好处此时也已经展现出来了。
自然之力是什么？
林风不懂。
他只知道，这种由自然之力转化而来的仙力，具有极强的包容性。
并且非常的平和。
甚至可以在自己体内的三种魔神力量之间，起到一种润滑剂的作用。
林风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
有了仙力在中间做缓冲，三种魔神力量的冲突都有了那么一丝的弱化。
这还是因为自己凝练出来的仙力太少。
要是自己能够做到仙人。
不。
哪怕是只能做到像申鹤那样也行。
说不准自己到时候就可以再次随意地调动魔神力量用出元素化的身躯。
至于钟离口中的仙力对身体的强化。
林风略微有那么一点感觉。
不是很明显，但是有用。
想到这里。
林风越发地动力十足，凝练仙力的速度也较之先前快了几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风蓦然睁开眼睛。
新生的仙力已经足以覆盖在身体里的每一处筋脉脉络了。
接下来需要做的。
就是让仙力的游走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以达成生生不息的程度。
就在这时。
萍姥姥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孩子，今天已经可以了，不要过于冒进。”
闻言。
林风从感悟中回过神来，看向萍姥姥道：“师父，我感觉还可以继续啊。”
“呵呵。”
萍姥姥笑着摇头道：“你的根骨非常强大，悟性也是顶级，自然会有这种想法。”
“但是，孩子。”
“你要注意的是，你体内那些强大的力量。”
“它们都是来自于非常强大的神明。”
“这些力量不是死物，它们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识。”
“在你的仙力运转周天之际，它们不会坐视自己的地盘被弱者抢夺，到时候必然会与仙力产生巨大的冲突。”
“所以你一定要将自己状态调整至最佳才可以尝试如此。”
萍姥姥解释完，便起身道：“明日这个时间再来，我会请钟离先生来为你护法，若是失败，也能护你无虞。”
林风全程都是皱眉在听。
并且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如今他的仙力凝练就差最后这一步，也就是萍姥姥说的运转周天。
一旦完成，仙力便能做到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只有完成这样。
即使是自己没有去刻意修炼仙术，仙力也能无时无刻地帮助自己淬炼身体，提升自己的身体强度。
只是林风从来没想过萍姥姥说的这种情况。
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仙力与魔神力量彼此相处地极为融洽。
可万万没想到萍姥姥竟然说需要钟离来保护自己完成运转周天。
这下就不得不重视这件事情了。
林风凝眉跟着萍姥姥离开了铃铛的空间。
与那些传说中时间流速不同的法宝不一样。
铃铛内外的时间是一样的。
林风看了一眼天色。
已经日暮夕阳了。
在萍姥姥这里修炼的弟子们这会也都已经回家了。
只剩下住在这里的瑶瑶还在忙活着做饭。
“师父，我还有一些疑问。”
林风没有急着走，而是将优菈修炼时出现的问题告知了萍姥姥。
他关心的重点，在于：“师父，如果我妻子真的没有修行仙术的天赋，您这可还有其他的法门能够让她学习。”
萍姥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是笑道：“你是说她感悟自然之力时睡着了？”
“嗯，而且很快就睡着了。”
“呵呵，这是好事啊。”
“啊？”
林风愕然。
修炼时睡着了，这算什么好事。
见他一脸的懵逼，萍姥姥又笑道：“她睡着时，可是无梦？可否安宁？往昔心中之恼心中之积怨可是无影无踪？”
“你大可回去问一问。”
“若是如此，这便是天大的好事。”
林风越听越迷糊。
一头雾水地挠头道：“师父，我还是不懂.”
“这人呐。”
“只有在心神完全放空之时，才是最接近自然的时候。”
萍姥姥笑呵呵地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既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留下林风吃饭的意思。
“心神完全放空时才是最接近自然的时候。”
看着萍姥姥的背影，林风呢喃着重复了一遍。
然后有些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语道：“看来这妮子还是个万中无一的修仙天才？”
不行。
得抓紧回去问问优菈现在的感觉。
今天早上在知道自己昨天修习仙术时一不小心睡了整整一夜。
优菈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
用她的话说。
那就是‘我知道自己笨，可没想到竟然能笨到这个程度’。
林风刚刚一走出门。
就撞见了一位到萍姥姥这里拜访的红衣少女。
这少女穿着清凉，却不是印象中一双美腿和纤腰裸露在外的模样。
而是一身红色的律法师制服，头上戴着的也是一顶代表着其律法咨询师职位的法冠，她脑后那一对白色的鹿角，则彰显着她的身份。
正是林风准备去找的那位半仙。
烟绯。
乍一看到林风这张生面孔从萍姥姥房间里走出，她立马好奇地问道。
“咦，你是？”
烟绯并没有供职于璃月的任何权力部门。
因此对林风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我是姥姥新收的弟子。”
林风笑呵呵地自我介绍道：“你好，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林风。”
“林风。”
烟绯重复一遍。
然后熟稔地取出一张名片递了上去：“你好，林风先生，我叫烟绯，是璃月港最顶尖的律法专家。”
说着，她自豪地一挺胸口道：“没有之一哦。”
“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和办公地址，如果你有什么关于律法的困扰，可以随时来咨询我呦。”
“.”
林风手里拿着一张名片，眨了眨眼睛。
这业务也太熟练了点吧。
才一见面就开始推销？
“哎呀呀，抱歉，习惯性动作了。”
烟绯吐着舌头道歉道：“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还请不要介意。”
“没关系。”
林风笑吟吟地说道：“正好我也有个问题想咨询你一下。”
“欸——”
烟绯轻咦一声，随即欢笑道：“好的呢，什么问题都可以咨询的呦。”
看着眼前少女欢天喜地的样子。
林风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让你去璃月总务司做律法顾问，全权负责璃月所有的刑事诉讼和法律制定工作，你愿意去么？”
“？？？”
“这不是凝光小姐的工作么？”
烟绯歪着头看向林风，阐述着一个事实。
璃月的律法是归天权星凝光管理的。
这在璃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尽管烟绯自忖是璃月最好的律法咨询师，但到总务司做主管律法这种越俎代庖的事情，她还从来没有想过。
更何况。
璃月七星尚在。
哪里轮得到她来管这事。
“凝光？”
“呵呵。”
林风嘲讽地一笑。
这样的笑声也让烟绯心里莫名有些忐忑：“有有什么问题么？”
“有啊，问题可大了呢。”
林风撇了一下嘴，不屑道：“凝光她就是一个商人，她懂个屁的法律！”
凝光与烟绯的私交还算是不错。
因此林风这般不友好的态度立即就引起了她的不满：“林风先生，请不要胡说。”
“凝光小姐虽然出身商界，不是专业的律法师出身。”
“但她对于律法的研究不在我之下，绝对不是你说的那种不懂法律的人。”
“哦？”林风眯起眼睛，看着烟绯嗤笑一声：“你确定不在你之下？是你对自己没自信？还是你太高看她了？”
这些话说的有些不客气。
烟绯越想越生气，索性不再说话，提着手里的东西就向着里屋走。
林风并没有挽留她的意思。
只是在她身后淡淡地说道：“一个沉浸于律法百余年的专业律法师，说一个不到三十岁又是半路出家的商人在律法水平上和自己差不多。”
“烟绯小姐。”
“璃月最好的律法咨询师难道就只有这样的水平么？”
果然。
被这样一激。
烟绯顿时停下了脚步。
随即她转过身，眉头紧皱地问道：“林风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
如果她还听不出来林风话中有话，那她这些年真就是白活了。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璃月被一群商人指指点点而已。”
林风耸了耸肩，笑道：“商人制定法律，商人管理军队，商人负责外交，商人成为了璃月的主宰。”
“林风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
烟绯神色愈发不善：“璃月的主宰是岩王帝君，璃月七星只是辅助帝君的基石。”
“是么？”
“那如果岩王帝君不在了呢？”
“璃月七星，还会是你口中的璃月基石么？”
在林风的引导下，话题已经向着越来越沉重的方向前进。
通往里屋的门帘后面。
萍姥姥和瑶瑶也同样在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姥姥，我们要不要劝劝大师兄和烟绯姐姐。”
瑶瑶拉着萍姥姥的袖子，小声说道：“我看他们都快要吵起来了。”
“无妨。”
萍姥姥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淡定从容。
她并没有对林风说的话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上前去劝阻他们的意思，只是微笑着看向林风和烟绯。
嘴里还自言自语道：“原来，你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么？呵呵，你和这孩子的契约，还真是有趣呢。”
另一边。
当林风说出来‘如果岩王帝君不在了呢’的时候。
烟绯的脸色骤然大变。
岩王帝君不在了？
这个话题自璃月从归离集还在的时代开始就没有人再谈论过。
彼时的璃月大地魔神众多。
在岩王帝君的庇护下。
颠沛流离的璃月人终是得以安稳地延续下来。
尤其在岩王帝君夺得尘世七执政之位后。
璃月人更是坚信岩王帝君一定会庇护璃月永生永世。
从来没有人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你既是姥姥的弟子。”
“为何会说出如此不敬帝君，不敬璃月之言？”
烟绯顿时火气上涌。
是真正的火气。
火元素力带来的火气。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那副快乐无忧的少女模样，整个人都如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一般，浑身上下到处都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尽管平日里的烟绯平易近人。
但半仙毕竟是半仙。
身负仙兽之血的她。
一旦动怒，一样有着像她父亲那样的惊天动地之能。
“大概。”
“是因为，我不是璃月人吧。”
对于烟绯的敌意，林风并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看着又是一脸吃惊的烟绯，他指着自己道：“再次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愚人众的高级督察长特洛伊·雪奈茨维奇，冰之女皇的眷属俄狄浦斯，三眼五显仙人歌尘浪市真君的弟子林风。”
“.”
烟绯身上火气消散，一脸木然地看着林风。
这么多名字。
代表着这么互相冲突的身份。
姥姥到底收了一个什么弟子。
“哦，对了。”
“再补充一点。”
“介绍我来姥姥这里修行仙术的，就是岩王帝君本人哦。”
林风笑眯眯地又抛出了一个雷得烟绯外焦里嫩的消息。
“帝君.本人？”
烟绯难以置信。
也不敢相信。
帝君怎么会把这么一个危险的外人送到姥姥这里来学习？
就在烟绯对此保持质疑的时候，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细若蚊蝇的低语声。
“不要声张，他说的都是真的。”
“帝君的身份，切记要保密。”
是萍姥姥。
烟绯猛地抬头望向门帘。
似乎能从那里隐隐看到一道目光。
这事得到证实后。
她接连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真的。
姥姥亲口说的，这竟然是真的。
将如此不敬之徒送到姥姥这里来！
帝君这是要做什么？
看到烟绯的样子，林风也看了一眼萍姥姥和瑶瑶藏身的那个门帘。
他知道萍姥姥和瑶瑶就在那里。
而且他的耳力一向也很好。
萍姥姥替自己作证这件事，他听到了一些，不太分明，但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呼——”
良久之后，烟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接着，她有拍了拍心跳加速的胸口，再次开口问道：“接着刚才的话题吧，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应该已经大概有数了吧？”
林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略带嘲讽地称呼她道：“烟绯大律法师。”
似乎是怕烟绯还是不明白。
林风没有停顿，而是继续说道：“经过你手的商业案件也有上万件了吧？”
“商人的秉性你还看不明白么？”
“唯利是图。”
“在我的故乡，有一位伟人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利润达到10%时，便会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就会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300%时。”
林风盯着眼神有些闪躲的烟绯，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们连死都不怕了。”
“呼——”
“呼——”
烟绯的呼吸有些沉重。
林风说的话句句在理，几乎每一句都能在她的心头上重重地砸下一锤子。
商人逐利。
为了利益纠葛找她解决的官司很多很多。
林风说有上万件。
可这还是在往少了再说。
“所以你明白了么？”
“如果没有岩王帝君，璃月的商人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嘴里的凝光。”
“呵呵。”
林风的语气愈发嘲讽：“只怕到时候她会是第一个做出表率的那个人。”
“你今天和我说这些话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烟绯心里一片拔凉，说出的话同样也冷冰冰的。
她心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但是她不敢说，更不敢去想。
“没什么意思。”
“我今天和你说的话。”
“如果从愚人众高级督察长或者女皇眷属这个身份来说，对我没有半点的好处。”
“所以我是单纯从姥姥的弟子这个身份来给你提建议的。”
“至于我到底抱着什么心思，你自己想。”
“如果你觉得我是有什么对璃月不好的企图，那也随便你去猜测。”
“但总而言之。”
“一句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是外人。”
“所以璃月的问题，我看的分明。”
“我给你的建议，也是一劳永逸可以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
“仙人可永葆青春，半仙亦是如此。”
“我也知道你与你父亲的契约是想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
“但如果璃月乱起来了，你还能快乐地过一辈子吗？”
“所以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事情吧。”
“你也不需要给我回答。”
“这件事你自己去想就行了。”
“好了，烟绯小姐，咱们后会有期。”
一口气说完一大堆话后，林风对烟绯挥了挥手，又对着藏于暗处的萍姥姥略一俯身，然后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留下烟绯一个人眉关紧锁，坐在那里一直苦苦思索着他刚才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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