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_我被渣攻的白月光盯上了[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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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 76 章

  “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你。”

  或许也因为此,他对那小孩儿的关注,莫名就多了几分。

  起初应该是带着愧疚和怜惜的。

  也是后来吴靳戏谑告诉他:“要不是你当初跟我提起他,我也不会千方百计找到这个人,就想看看那人跟你有多像。”

  “……”

  后来或许又多了点什么,但他无暇顾及。

  那个冬天似乎发生了很多的事。

  可偏偏吴靳后来又来招惹他,借着与友人喝酒游戏的机会,直言真正放在心上的,另有其人。

  吴靳醉醺醺盯着他看:“那小孩儿不过一个替身,陪他玩玩罢了。”

  他跟吴靳从小到大的交情,那是他第一次毫不留情,直接往人脸上揍。

  又梦见福利院里,树下孤零零站着的少年,明明长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可却总是冷冰冰的,非得他逗弄几下,才逐渐有了生气。

  后来再见,对方已是修长挺拔,站在吴靳身边,被吴靳介绍是刚认识不久的小孩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事情于他而言实在过于刺激,他又梦见自己无法自持地抓着徐曜洲的手,搂着徐曜洲的脖子,空气中尽是潮湿的暧昧气息。

  只是画面没过多久,就如走马观花般,零零碎碎散成了很多片段,毫无章法地钻进他的脑海里。

  但偏偏睡得不太安稳,半梦半醒间他索性窝在沙发上玩手机。

  网上关于他是人贩子儿子的传言还在争个不停,傅均城看到这些东西就头疼,恰好徐曜洲粉丝群又嗡嗡嗡震得正欢,傅均城点进链接,是粉丝自发剪辑的电影片段合集。

  傅均城吃饱喝足,便拉着徐曜洲回了公寓。

  他梦见自己是徐家的小儿子。

  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小孩儿长得像他,已经跟了吴靳不少时日,对吴靳死心塌地。

  若是两情相悦,那也是好的。

  他起初只觉得那两人性子都无趣的很,也不知道在一起时是如何相处下去的。

  直到那回生日宴,吴靳突发不适,提早了许多离场,离开时把形影不离的小孩儿也一起带走了,明眼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都是些经典片段,他以前也看过一点,可每次都能看得津津有味,一直看到视频结束,又自动播放下一个。

  傅均城看着看着就睡熟了。

  像是时光一瞬间被拉得很长,比以往每一个冬季都来得更加漫长,雪也下得比往常久一些。

  母亲的精神状态反复无常,突发意外走在冬至的那一天,正好是他的生日。

  那天屋外下了很大的雪,纷纷扬扬地散在这茫茫天地间,许久都未消融。

  此时徐家早已陷入困局,官司缠身,他向来不待见的父亲和大哥也整日见不到人影。

  可吴靳眼里却满是笑意,眸里闪着愉悦的光,映出他失魂落魄的狼狈模样。

  吴靳温声对他笑道:“你看,我早说过,你身边的人会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你,你什么都没有。”

  “……”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吴靳微微眯了眯眼,是惬意的表情,“你觉得呢?”

  “……”

  “早点低头不就好了吗,毕竟我是喜欢你的。”

  吴靳说:“谁都可以死,但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说这话的时候,对方的语气柔软,像个虔诚的信徒。

  可只有他知道,这人不过是手握尖刀的疯子,将刀尖对准他最致命的心脏,一刀一刀凌迟,生不如死。

  那段时日浑浑噩噩,很多事他都记不清了。

  只依稀记得吴靳无所顾忌,再睁眼时,已经被困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吴靳是个折磨人的高手,他从来不否认这一点。

  这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但也不动他,只偶尔将痛不欲生的他抱在怀里,哄他求饶,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感情干净纯粹,不染世俗。

  不见天日的时光里,他记忆最深的,竟是如潮水般朝自己涌来的恐惧感,刻进最深处的灵魂里,连四肢百骸也疼得厉害。

  每次吴靳都狠狠抓着他的手,捏着他的下颔,像个趾高气昂的胜利者,问他:“难受吗?”

  “……”

  “乖一点不就好了,”吴靳贴着他的耳说,“只要低头,就不用痛了。”

  如果可以,他恐怕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起那些。

  他也从没有想到,自己这副无比难堪的模样,会被那个人看见。

  一直跟着吴靳的那个小孩儿。

  那天吴靳给他注射的药,剂量像是比平时更多一些。

  那个人毫无征兆闯进来,解开他眼前蒙着的黑布。

  昏昏沉沉间,他看见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觉得熟悉,又有些陌生。

  他感觉自己不太清醒。

  说不清楚是出于对吴靳的报复,还是别的什么心情,他久久支撑的固执在对方的轻唤下,土崩瓦解。

  令人羞耻的渴望如忽然见风的星火,瞬间燃了个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每一秒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但后知后觉,他应该是故意的。

  故意轻轻咬上对方脖颈的软肉,故意扑进对方的怀里。

  如果被推开了,大不了熬不住了,再晕一次。

  如果……

  他来不及想。

  视线逐渐失焦,便落了满室的暧昧与缱绻。

  事后,他在温软干净的床上醒来。

  有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子里,刺得他睁不开眼。

  是他曾短暂给那孩子借住过小段时日的公寓,地处偏僻,但也落个清静。

  那段时间他总是提不起劲,常常窝在床上和软绵绵的沙发里,而对方也不太愿意他出门,似乎只要他踏出去一步,就会跑了似的。

  他记得自己那会儿抱着枕头,下巴搁在沙发椅背上,看对方手忙脚乱做早餐,抹吐司。

  只是一起兴起,他好奇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对方手的突地一顿,吐司面包掉在地上,白净的T恤衫衣角也不小心沾上黄油。

  那人就涨红了一张脸盯着他看,直把他看笑了。

  应该算是久违的,心里陡然升起的一点作弄心思,他瞅着对方绷紧的脸和抿紧的唇,笑道:“上回怎么不见你这么害羞,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那人一怔,意识到他说的是哪回,本来白皙的脸更是红得快滴出血来,偏偏故作冷静,强装镇定,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样子。

  对方说:“明明是哥哥先勾引我的。”

  他歪着头眨了眨眼,没吭声。

  对方迎上他的视线:“就像现在,哥哥只望着我,我也觉得哥哥像在勾引我。”

  他微微一怔。

  不过瞬息,忽然就被抱了个满怀,像是刻意报复他的戏弄,那人一口咬在他的唇上,但又舍不得咬重了,反而像是情人间的拥吻,吮着、含着。

  那是个春日。

  被对方吻上的那一刻,他无意间瞥见窗外的桃树开了花。

  顷刻间落了满室春意。

  这应该是他过得最安心的几日。

  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黎明,平静又祥和。

  以至于险象突生时,他都没来得及反应。

  他甚至想不明白,那场大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前一日还恶劣把他压在身下的那个人,奄奄一息坐在墙角,T恤衫和白皙的肌肤都淌着大片血迹,滚滚热浪冲得整个世界都扭曲起来,像是疯狂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急不可耐吞噬这世间的一切万物。

  那一段记忆清晰又模糊。

  他不记得对方望向自己时的神色,也记不清那人的表情。

  只记得对方的声音很轻地拂过他的耳边,如一阵温柔的风。

  伴着火苗噼里啪啦的爆破声,竟震得人耳膜发懵。

  对方问他:“哥哥是不是喜欢我?”

  腥潮的铁锈味混着令人窒息的浓烟一个劲地往他的喉咙里钻,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耳边的声音却没停——

  “可是我骗了哥哥很多回,也做了很多不好的事,让你不高兴。”

  “……“

  “哥哥你还是别救我了,不值得。”

  “……”

  “把你从吴靳那里救出来,也是存了私心的。”

  “……”

  “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你,真的,”对方说,“所以就当我不存在好了,以后也不会心烦。”

  ……

  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或许有没有回对方几句。

  只记得最后一刻,那人狠狠把他推向外的手,筋骨绷得笔直,依旧修长又好看,只是落了满手的灰烬,伤得不成样。

  那之后他在医院里待了很久。

  手上挂着点滴,有时候能想起点什么,有时候又什么都不记得。

  有个男人每天都来看他,自称是这世界上最疼他的人。

  来看望他的人只有那一个人。

  来人有时候会絮絮叨叨跟他说点什么,他就一声不吭听着。

  那人说:“早这样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吗?”

  “你母亲是个精神病,在外人看来,你现在也是,倒是跟我这个疯子很配。”

  “对了,你父亲前几天也过世了,跟我聊过几句后,就突发脑溢血,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身子骨又不利索,我已经让人把他跟你母亲葬在一起,也算是替你尽了孝。”

  “还有你大哥,昨天又来求我给他钱了,死乞白赖地像我养得一只狗。”

  “谢琛这人,你大概也不想听到这个名字,毕竟他也馋你身子,你肯定觉得恶心。”

  对方说个不停,他便默默听着。

  只等最后,被那人无比珍重地抱进怀里,然后紧紧回抱住对方——

  随后猝不及防狠狠撞向不远处的玻璃窗。

  他本想给自己留条命,有机会还能给母亲送枝花。

  吴靳在挣扎间拉住他的手,死也要拉个人陪葬,一起坠往那万丈高楼下。

  不过一瞬间而已。

  就像他曾经演戏,吊着威亚瞟过脚底下离自己万分遥远的地面,有时候会幻想自己如果不小心掉下去,应该就一命呜呼了。

  吴靳那些无比荒唐的话,他总是不信的。

  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一把推开他,活生生地淹没在烈烈火海中。

  就在他的眼前。

  没有他的话,那个人应该会过得更好才对。

  如果当时没有在福利院的树下看见那个人。

  如果没有递过去那颗糖。

  如果……没有从来都没有遇见。

  吴靳该给他身边的人偿命。

  唯独那个人,他从始至终都觉得亏欠。

  那个人说:“我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你。”

  是真的也好,撒谎也罢。

  反正再也看不到了。

  从一开始没有他就好了。

  他想,那样的话,一切都不会开始。

  这执念太深,以至于那场大火之后,浑浑噩噩的那些日子里,他总反反复复做着同一个梦。

  在梦里他经历着另一个人的人生,藏起数不尽的内疚,把自己当成对方一样活着。

  忘记了一切,是那个完完全全没有他的人生。

  没有吴靳,没有谢琛,更没有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每天都过得很好,但也了无生趣。

  恍惚间,他总觉得有一个在等着他。

  每一天都在等他。

  他困在那个世界好多年。

  真真假假,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偶尔会听见有人说话,浮现在脑海的最深处——

  “虽说迷信不好,可算命的说徐家小儿子三魂七魄不全,招魂也招不回来,这痴傻症怕是治不好的。”

  “说痴傻症也太过了,我看着倒还好,只是不爱讲话,也不理人罢了。”

  ……

  “听说徐家小儿子走丢了,徐夫人都急坏了,这不找了好几夜没合眼。”

  “还不是那小三给闹的,听说不是走丢,是故意抱走的。”

  ……

  “活该你落在我的手里,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儿子,听见了没?”

  “你这傻子,除了知道自己叫傅均城,还知道什么?”

  “你妈那母老虎又发脾气了,小城想要什么爸爸都买给你,替我去哄哄你妈成不成?”

  ……

  这一梦,像是梦了好几辈子。

  如同一个过于久远的故事,他是故事的主角,又似一个旁观者,断断续续的透过时光的缝隙,窥见了故事的全貌。

  那掩埋在记忆最深处,久久不愿回想起的往事。

  那些过往如丝丝缕缕纠缠不清的细线,一圈又一圈绕在心尖上,只微微扯动便是百般疼痛,就连魂魄深处都透出彻骨的凉意。

  他睡了很久,待稍微清醒一点的时候,听见窗外正下着淅沥的小雨。

  雨点打在玻璃窗上,窗外没有那颗桃树。

  已经不是那个春天了。

  他突然有些怀念那怒放的桃花,他曾经想过若是摘了一朵别在那个人的耳朵上,那人肯定是要闹别扭的。

  他望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

  忽然有脚步声响。

  借着落地灯的昏黄光线,他看见有人从厨房里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来,那双桃花眼不远不近地看着他,湛亮的眸子似落了暖色的星。

  “哥哥醒了吗?”

  对方委委屈屈道:“吃吐司吗?我好像又把晚饭给搞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呀~

  其实两个人算是重生,这辈子两个人的身份阴差阳错对调了,原书的故事也是错乱的记忆。

  崽崽小时候丢了魂所以是傻的,后来第一章起从不存在的世界回来,以为自己吊威亚摔死了,灵魂才是完整的。

  下章甜甜甜~

  昨晚上他没太睡好,此刻一过饭点,又开始发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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