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十五颗星_咬一口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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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二十五颗星

  言刃失笑。

  他可真像个混蛋啊。

  后车在催促前进,喇叭打断了言刃的思绪。

  微怔了一下,刹车松开,车身滑过路口。

  初星玩得累了,也睡得沉。

  不晓得睡了多久,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车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沉下来了。

  朦胧又梦幻。

  喉间有些干涩。

  言刃看着她,忽然有点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在她肌肤上摩挲,看那样的触感和他所想象的,是不是一样的柔软。

  言刃开着车,因为疲乏而变得微陷的眼窝愈发深邃。

  太安静的气氛让他也有些犯困,但只要侧眸看见身边的初星,喜悦和柔软就堆在了心上,满满当当,又沉甸甸的。

  回家路上,车里睡倒一片。

  连刘松都没出声了,叮当更是已经睡到打呼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唇边浅浅的酒窝把阳光都酿在里面,可爱得要命。

  言刃总是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幸好有初星的大书包,五个人才不至于饿着肚子,只靠零食在公园玩一整天。

  戚黎子和他挨在一起,轻微的呼声像是他的伴奏,还挺和谐。

  初星睡着的样子更乖。

  车窗外的天光渐沉,有点点灯火闪烁着,好像一个迷离的梦境。

  抱着书包,肩膀微微缩着,脑袋歪到了一边。

  像只小猫咪,乖乖的,软软的。

  因为他们没有买露营票,到了森林公园的闭园时间,他们意犹未尽的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和来时的欢声笑语不一样,玩了一天,大家都累了。

  已经天黑了,肯定不早了。

  她猛然惊醒,车内一片安静。

  九点多了。

  后座的三个人已经被依次送回家了,只剩身边的言刃。

  她一直睡着,他不忍吵醒她,就这么等着。

  这会儿他正靠着椅背,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

  初星身子一僵,放轻了动作。

  车外小区宁静,偶有几声猫狗的叫声,不知道从哪户传出来的。

  初星定睛看看窗外,才发现路边熟悉的路灯还有绿化,竟是在她家楼下。

  “醒啦。”

  初星回头,言刃已经睁开了眼睛。

  他似乎有些疲倦,眼窝很深,滤去了狐狸眼的媚态,平添了几分深邃悠远。

  初星歉然地小声问:“吵醒你啦?”

  言刃捏了捏眉心,“没。我没睡。”

  初星望着他,轻道:“今天辛苦你了,一定很累了吧?”

  这一天下来,他们只是玩都觉得很累,言刃一路上又当司机又当苦力的,肯定更累。

  “不会。”打开顶灯,言刃伸了个懒腰,弯起的眼角显出如往常一般的勾人笑意,“跟你一起,干什么都不累。”

  “……”

  脸上一热,初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解开身上的安全带,“那个,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回家了。”

  她逃也似的下车了。

  言刃坐在车里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没动。只是脸上笑意很是愉悦。

  进楼栋之前,身后传来一声——

  “小同学。”

  初星停下来,没回头。

  言刃隐含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初星脸上热的快要烧起来了。

  “我的情书,你写好了没有。”

  初星回到家,家里竟开着灯。

  在玄关换鞋,初星看见了林芝雅的鞋子。她一愣。

  林芝雅今天是一整天的班,早班夜班连着一起,应该是明天才会回家的。

  关上大门,屋子里有泡面的味道,经过厨房,炉子上的小煮锅里发出咕噜咕噜的煮沸声。

  但林芝雅不在厨房。

  “妈妈?”初星叫了一声。

  “诶,妈妈在这儿呢。”声音是从阳台上传来的。

  林芝雅在收衣服,阳台上没灯,初星只看见了个轮廓,听见她的声音,“哎呀糟了,初初你快帮妈妈看看火。水开了就关掉哦,不然要烧干啦。”

  “噢,好的。”初星又折回厨房,关了火,出来。

  林芝雅已经抱着收好的衣服进屋来了。

  夜里有风,初星身体弱,林芝雅习惯性地在晚间紧闭门窗。

  她将衣服都扔到沙发上,拉上阳台门,又拿了扫帚开始扫地。

  林芝雅:“今天你方阿姨跟我换了个班,上次你生病就是她跟妈妈换的班你记得吧,这次我也不好不还给她的。她说她后天有事,其实就是想把上次那个加班费换回来嘛。我也不是不知道,她明明可以直说的嘛。”

  初星乖巧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将散开的衣服一件件叠好,也不出声,就静静听着林芝雅发牢骚。

  “唉,上班这么累,还得猜她们的小心思啊,真是没意思。”林芝雅直起腰来,看见初星乖巧地在叠衣服,话音一顿,神情变了变,又说:“哎呀不说这糟心事了。初初啊,你今天出去玩的开心吗?你昨天说要跟同学出去玩啊,妈妈很惊喜的。我们家初初啊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爱跟人交朋友。没想到读了高中以后,都晓得跟同学约着出去玩啦。不过回来的有点晚了哦。”

  初星叠衣服的手一顿,没有抬头,轻声道:“嗯,我们去了森林公园,回来的时候在车上睡着了,就上来晚了。”

  “什么车啊,谁开的车?你们同学都有车了呢。”

  初星抬眸,离她两步远的林芝雅看上去在笑,但那笑意没到眼底,笼在她眉眼上的阴影淡淡的,看起来有些诡异。

  心下一沉,素白的小手捏紧了怀里的衣服。

  林芝雅冷了声调,微抬起下巴,姿态冷漠,“但是初初啊,妈妈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和奇怪的人交朋友。”

  初星父亲还在的时候,初星的个性还不像这样沉闷。

  只是三年前父亲意外过世,林芝雅被迫从一个全职主妇再入职场,纵然初星乖巧不用她操心,但职场压力和丧父之痛都让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怪异。

  初星刚上初二的时候,林芝雅去接她放学,看见她和班上一个男生在讨论作业。就这样寻常的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刺激到她的神经,她固执地认定初星是在早恋。

  正是放学的时间,又在校门口,林芝雅把两个孩子揪住,当着师生和家长的面大吼大叫,若非后面出来查看情况的副校长把她拦住,她就要摁着初星在地上跪下了。

  林芝雅执意让班主任请了对方男生的家长。她在学校会议室里和对方父母大吵一架,指责他们教子无方,引得她女儿学坏,又哭诉她一个人独自带孩子有多辛苦。

  初星站在会议室外,听着林芝雅歇斯底里的吼叫,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她不知道林芝雅怎么了,只知道她从父亲走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

  暴躁,尖锐,任何一点小事情都能刺激她的神经,把她从一个温柔的母亲变成一个没有理智的疯子。

  林芝雅让初星不要再和那些可能带坏她的人交朋友。

  初星答应了。

  她再也没有交过朋友。

  因为这件事,她在以前的初中出了名。所有人都认识她,也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议论她。

  她开始习惯性的低头,习惯性的容易脸红和感觉羞耻。

  这一次,林芝雅在阳台上看见她从言刃的车子上下来,但她没看见言刃。

  不确定对方是男是女,林芝雅疯的不算太彻底。

  她扔了扫帚,扫好的垃圾被扬的满屋子都是。

  初星手里的衣服被她抢走,林芝雅的指甲划到她的手背,起初不觉得痛。

  直到有血色渗出来,刺痛感才一点点传进大脑。

  初星觉得很累。

  她坐在沙发上,低着脑袋,瘦弱的肩膀紧绷成一条直线,好像随时都会崩塌。

  厨房里的泡面从沸腾到冷却,已经全部坨掉了。

  林芝雅把面全部倒掉,然后又重新煮了一包。

  她守在炉灶前,看着水一点点沸腾。

  除了头发有些凌乱,林芝雅的表情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两样。

  厨房外传来房门关上的响动。

  初星回屋了。

  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好像只剩面前这一口小煮锅。

  林芝雅捂住脸。

  沸腾的水声盖过了她的呜咽。

  房间里,初星贴在门后,做了几次深呼吸,倔强的没让眼泪掉下来。

  平复了很久,她到书桌前,放下书包,拧开台灯。

  桌上的鱼缸映着光线,清澈的水波温暖又透亮。

  看着鱼缸里自在游弋的金鱼,初星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机在口袋里已经震了许多次了。

  刚才又震了一下。

  拿出手机,初星这才看见手背上的血痕。

  不深,但很长一条。

  她皮肤白,鲜艳的血色在她白嫩的手背上看起来尤其刺眼。

  顿了一下,初星按住自己的右手,遮住了那条伤痕,也不让自己再继续发抖。

  手机上,信息来自戚黎子和言刃。

  最上面一条是戚黎子,问她到家了没。

  初星缓和了一下情绪,给她回了保平安的信息。

  退出来,接下来是言刃的信息。

  言刃:【怎么不接电话】

  言刃:【?】

  言刃:【看见消息给我回个电话,你有东西落我车上】

  ……

  后面还有几条,初星没读完。

  她想不起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他那里,但他这样说了,她还是给他回了个电话过去。

  很快被人接起。

  言刃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带着些微的低沉与暗哑,还有些辨不出真假的惊喜,“你终于给我回电话啦。”

  “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的声音,眼眶莫名又变得温热。初星顿了一下,问他:“你给了我发了好多信息,有什么事么?”

  言刃刚刚到家里地库,还没下车。

  引擎熄灭,头顶淡色的顶灯洒下来,宁静又温柔。

  耳边,初星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让人听着心里特别舒服。

  他不自主地勾唇,坏心眼地想逗逗她,“怎么,没事就不能让你给我打电话了么。”

  那头沉默了。

  能想象到她的脸红,言刃眼角笑意更明显些,他问:“刚才那么久不理我,干嘛去啦。”

  初星:“没干嘛。”

  “没干嘛是干嘛。”言刃不满这个回答,故作委屈地控诉,“你好冷漠哦。”

  又是一阵沉默。

  言刃想,他真不应该那么早把她放回家。

  如果这时候她在自己面前,那该多好。

  初星清浅的呼吸几乎不能察觉,但就这么听着,言刃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平和与宁静。

  在电话里相对沉默了半晌,言刃说:“好啦,不逗你啦。”

  他把副驾驶位置下的纸袋拿出来,问:“还记得你今天拎了几个袋子出门么。”

  初星略停顿:“一个。”

  “是呢。就一个,你还忘了拿走。”将手机换了个边贴着耳朵,言刃轻笑,“该说你是小笨蛋还是小傻瓜,嗯?”

  他声音带着笑,是很明显的愉悦。

  初星眼前浮现出他的狐狸眼,觉得这笑略显得惑人,她抿了抿唇,说:“那本来就是你的。”

  纸袋里装的是言刃的外套。

  明黄色的外套上有洗衣粉淡淡的香味,趁着林芝雅上白班的两个周末,这件外套晒透了阳光。现在拿在手上,些微的柔软,似乎还有太阳的温热残留。

  言刃都快忘了这件外套。

  但他不会忘第一次和她一起喂猫的场景。

  一大一小,乖软两只,一样的可爱。

  “外套我洗干净了,只是一直没到机会还给你。”初星说:“那天,谢谢你。”

  许久没有听见回应,初星准备挂电话了,“今天玩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等一下。”

  初星又将听筒重新靠近耳旁。

  言刃靠在椅背上,侧目看着身边的纸袋,唇角笑意清浅,目光悠长。

  “本来我不想这么着急,可是现在,我好像有点等不及了。”

  “初星,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

  十一假期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有快乐,更多的是疲惫。

  初星躺在枕头上,闭上眼睛之前,言刃的声音好像还在耳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被林芝雅的摔门声给吵醒。

  林芝雅虽然没说不让初星再出门,但她出门时反锁了大门,其中意味已经很明显。

  客厅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丝毫找不出昨天晚上林芝雅在这里神经病一般发狂的痕迹。

  她今天仍是一整天的班。

  厨房里有她早起做的饭菜,备足了三餐的量。

  全都是初星爱吃的东西。

  林芝雅总是这样。

  发完脾气,再回头来做一些安抚初星的举动。

  她从不对初星说抱歉,也许是她知道,初星心里不会真正责怪她。

  初星看见厨房里的饭菜,略显苍白的小脸,唇角抿成一条微微向下的弧线。

  她回了房间,用手机给林芝雅发了信息。

  是寻常的关心叮嘱。

  这是她们母女间的默契。

  表示和解。

  白天的时候戚黎子给初星打了电话,约她出去逛街,就她们两个人。

  初星抱歉说她妈妈反锁了房门,她出不去。

  戚黎子有些失望,软磨硬泡了一会儿,发现她是真的出不来,只好作罢。

  安安静静做了一上午作业,中午的时候言刃也发了信息来约她出门。

  她如实回复:【我妈妈把门反锁了,出不去】

  这条短信之后,言刃没有很快回复过来。

  初星正好写完一张卷子,有点饿了,起身去厨房热了一下饭菜。

  刚把盘子放进微波炉,房间里手机响了。

  言刃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就被锁在家里了。”接起电话来,言刃也没给初星打招呼,开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硬,“真的出不了门么?万一家里失火怎么办,你从哪里逃跑?”

  “……”

  “怎么不说话。”

  “……”

  初星还在认真思考会不会失火这个问题,却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的笑意,“傻瓜。这个时候你应该回答,让我来救你。而不是去想这种情况真的会发生。”

  “……”她反应过来,这人现在是在跟她开玩笑。

  “你很闲吗?”

  言刃在笑,没听清她问什么,清了清嗓子,问:“你说什么?”

  “我说,你很闲吗?”初星回忆一下和言刃认识到现在,他好像就没正经在学校或者在教室里待过。

  但他已经高三了,高三不是应该很忙吗?

  她才高一,作业已经多得堆成了山,他都不用做作业的吗?

  初星这么问,言刃那头笑得更开心了。

  “一共就两天假,休息都不够,哪有时间去做什么作业。”言刃说。

  “……”好像有点道理。

  桌前的窗帘被微风撩起,边角在鱼缸外轻抚,小金鱼仿佛在追逐着窗帘玩耍,游来游去的,恣意快活。

  言刃清润的嗓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低沉,暗暗勾着人的心,“那你这个假期都不能再出来了么。”

  初星下巴轻点,“嗯。”

  那头有衣料窸窣的摩擦声传来,静了一会儿,那人长长地叹出了一声。

  “快点上学吧。”

  言刃仰面躺在床上,通话已经切断了,但他迟迟舍不得将手机放下。

  以前总觉得放假时间太短,眨眨眼睛就过完了。

  这应该是头一次,他真心想让时间过得快一点,最好眼睛眨一眨,就能看见穿着校服的初星。

  马尾辫,软软的刘海,一双褐色水润的眼眸,乖得一塌糊涂。

  唉。

  他翻了个身,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眼角微垂,神情慵懒。

  望着手机时,黑眸里又有些晶亮的笑意。

  快点上学吧。

  我的星星呀。

  我想见你。

  十一七天,除了第一天出过门,剩下六天,林芝雅每天出门上班都把初星锁在家里。

  初星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自己房间和卫生间,还有厨房。

  连客厅阳台都很少去。

  每天重复的动作除了写作业就是看书吃饭,偶尔戚黎子打来问题,两人东拉西扯,有时聊到手机都发烫。

  那是初星唯一可以喘息休息的时间了。

  言刃虽然也给她发信息,但初星每次都要斟酌着回复,偶尔还要想想他是不是又在逗她。

  算不得休息。

  假期结束,新的一周是在阴天开始的。

  虽然天气不好,但出门上学时,初星的心情却格外明朗。

  在校门口碰见了戚黎子,两个人亲亲热热挽在一起,好像久别重逢一样。

  不远处,言刃难得来的早,果然就在进校门之前看见了初星。

  她正和戚黎子停在小摊前买早餐。

  眼尾一扬,他大步上前。却一时不查身前大树下的人突然转身。

  两人撞个正着。

  那人手上的东西落了一地。

  “不好意思。”

  “没事。”

  言刃蹲下去帮她捡,地上都是些文件。

  他拢好递过去,“你的东西……”

  抬眼看见面前人的模样,言刃顿了一下。

  “谢谢。”林芝雅将纸张收好,也没抬眼去看言刃的长相,起身,低着头快步从他身边离开了。

  是初星的妈妈。

  上次他看见她们母女两个在路口分别。

  林芝雅不是出挑的长相,但那双眼睛却和初星很像。

  言刃认出她,看着她背影匆匆地离开,黑眸略沉了一下。

  四中的规矩,高一第一次月考之后要分班。

  初星的成绩没有意外地进了一班,戚黎子被分到了三班。

  一听到要分开,戚黎子简直要哭了。

  她抱着初星,一个劲儿喊:“呜呜呜呜我不要和我的宝贝分开!”

  初星也不想。

  她没有朋友,戚黎子是她进入高中以来交到的第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好朋友。

  但是没办法,余成凤在讲台上看着,她们就算有成吨的不愿意,也不得不各自拎着书包去到新的班级。

  一班的班主任是肖文兵。

  初星的月考成绩让他十分满意,不出意外的,语文课代表这个职务还是归属于初星。

  他在讲台上宣布了一下新的班委人选,念到班长名字的时候,初星才发现吴誉也在一班。

  吴誉是初星在这个陌生的新班级里唯一认识的人。

  两人还是前后桌。

  吴誉回头,看见初星,眼角有笑。

  十分亲切。

  但没给他们更多打招呼的时间,要下楼去升旗了。

  好像是要下雨了,操场上的天空灰蒙蒙的,天边一层厚厚的乌云,好像随时都会压下来。

  升旗仪式结束,初星有点晃神。

  吴誉从队伍后排上前来叫了她一声,她才反应过来,主席台上点了她的名字。

  作文比赛的结果出来了。

  如肖文兵所愿,初星第一,吴誉第二,剩下第三名和其他参与奖,则都不在令他微笑鼓掌的范围内。

  拿着奖状,初星没什么感觉。

  身旁的吴誉好像在笑,可她好像笑不太出来。

  主席台不高,从这个角度望下去,除了前两排的人,后面的都看不清脸。

  所有人都穿着一样的校服,面孔却都模糊不清。

  莫名的诡异。

  潘润华一直在耳旁喋喋不休。

  初星没太在意听,直到有个名字出现。

  “……你们有些人就是不懂得怎么向好学生学习!明明已经高三了,高考迫在眉睫,还有闲心想七想八!完全没有一点自觉性!说的就是你!言刃!”

  初星一怔。

  这个名字一出,操场上立刻哗然一片。

  大家窃窃私语,不晓得他又犯了潘润华的什么禁。

  “高三九班,言刃!给我上来!”

  主席台上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操场末端。

  灰沉沉的天色下,言刃外套的明黄好像是这天地间唯一一抹色彩。

  从统一沉闷的校服里走出来,他整个人都带着无与伦比的生机与美丽。

  挺拔的肩背,俊美的五官,狐狸眼中隐隐藏着的笑。

  几天没有见到他,初星在看见他的一时间,心尖轻微地发着抖。

  有沉沉的麻意从掌心一直传到脑后。

  他朝这边走过来,姿态慵懒,随意得像是在散步。

  轻巧地跃上主席台。

  他站定在初星身边,和潘润华隔得很远。

  初星在他靠近的一瞬间垂下了眼帘。

  潘润华在那头叽里呱啦讲了言刃一堆坏话,初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只听见身边的人带着笑意的低声从头顶传来。

  “终于见到你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同学,你自己算算。”

  “我都想你几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姨妈第一天,肚子痛腰也痛,还得咬着牙在家清东西大扫除。

  六点被吵醒,一直忙到下午快五点。

  简直要命T^T

  别怪我昨天没来得及更新~今天也发红包补偿一下你们吼~

  感谢阅读。

  除了初时的紧张和尴尬,后来的时间初星都是笑着的。

  阅读咬一口星星最新章节峡*谷\小\说*网xia\g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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