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本咸鱼走上金銮殿
方洛圆睁双眼，一眨不眨，定定坐在椅子上，一阵失神。
这特么还真真真是天意啊！方洛欲哭无泪。
方老爷不知是喜是愁，冲方洛叹了口气：“阿洛，爹知道你本事有限，但你看既然是天意，要不你就去一趟？”
方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方夫人抬手在方洛眼前晃了晃，急道：“阿洛，你不会也呆了吧，你可别吓唬娘啊，你哥还没醒，你若再痴了，这不是要了爹娘的命嘛。”
方洛哪里听得见爹娘的话，他的思绪早就飞到皇宫大殿之上，想像着自己因胡说八道而被推出午门的惨状。
押题？对了，我还有押题！
方洛精神一振，我可以把押题都背下来，到时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皇帝老子出什么题，靠点边最好，不靠边大不了就是个文不对题，不至于杀头的，一定不至于的。
方洛想通关节，大笑一声：“爹、娘，放心，这个考试我去了！”
方老爷：“……”
方夫人：“……”
“爹、娘，我去背题了，没时间在这聊天了。放心，明日我死不了啦！”方洛笑呵呵地挥挥手，跨出屋子。
方夫人一脸惊异地望着方洛的背影：“老爷，阿洛不会是疯了吧？”
方老爷倒是淡定下来，摸摸胡子：“夫人，刚才你听见了吧，阿洛说要去背题，他从未学过策论之道都能中了贡生，那这回如此用心，说不准真会让你我大吃一惊。”
“老爷，阿洛肚子里那点瓜子能当书用吗？你也跟着他一起发疯？”
“夫人，阿洛刚才的样子让我重燃起年轻时的热血，咱们就陪他搏一回吧。一切自有天意。”方老爷眼中放光，勾了勾嘴角，负手而去。
“疯了，都疯了！”方夫人拿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式，叹了口气。
气刚喷出口，转念一想，大儿子既然能动了，那么可能很快就会醒来，小儿子万一替兄考中，大儿子醒过来就可能直接做官，倒也是件好事。
方夫人转了心思，笑了笑，忙不迭地跑去厨房给方洛做起了加餐。
四月初二，晴。
方洛随着一众贡生跨进皇宫大门，步入金銮殿。
殿内雕梁画栋、碧瓦朱椽，八盏琉璃灯从殿顶垂下放着金光，晃得人头晕目眩，难怪百官皆不敢抬头。
方洛眼睛一酸，没撑住，也低下了头。
殿首龙座前方，一个堪比女高音的太监拂尘一甩，朗朗道：“皇帝驾到……”
话音未落，一众官员和贡生敛了笑容，正了身姿，恭恭敬敬拢着双手垂首相迎。
方洛本欲探头瞧个新鲜，但见众人如此，自己也不好嚣张地东张西望，只得跟着低垂了头。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正前方响起气派威严的声音：“今日论题——防寇与内治。”
么个？什么玩意？我去，押题这玩意不能信，背了一晚完全不对路子，皇帝老爷子的心思果真难测。
话说这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方洛心中好奇，一双眼偷偷乱转，顺着猩红地毯一路向上，攀上明黄金织龙袍，再向上……
这就是大昭兴武皇帝？十二珠金冠闪瞎人眼，看这身行套应该没错。
可人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我怎么看他像豆腐渣？四十多岁就这般老相，看来皇帝真是个操心的职业。
方洛心中偷偷叹气，弃了这尊大神，转头又去看他下首坐着的一尊小神，九珠金冠、赤玉带，云纹团龙袍，剑眉入鬓，凤眸灿若星辰，嘴角勾出的一丝笑意，让人望之如沐春风。
这相貌真好，是皇帝亲生的吗？呸呸，我怎么能联想到这么狗血的宫庭剧情。
儿子像妈，不像爹正常。
等等，哪里不对，这人怎么好生眼熟？
让我想想，嘶……这不是买药的白袍公子吗？
方洛抬手擦了擦眼，真是他！
看他穿着和所坐之位，天啊……太子！让我静静……等等……他竟然是太子！
方洛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宗云晔，脑中浮想起自己卖药时的情景，以致连皇帝后来说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记得了个命题。
糟啦，完蛋了，撞枪口上啦……我为啥偏卖他假药，天理昭昭啦，小命没了……
方洛脑子嗡嗡响，恍恍惚惚地随一众考生落了座。
别人都在写作，只有方洛坐在案前发呆，他又悔又恨，忍不住一拍大腿！
这大腿拍的叫一个响，“啪”的一声，引来殿内一众目光。
怕什么来什么，本想低调写完跑路，没想倒成了焦点。
方洛赶紧朝左点点头，向右笑笑脸，拱手赔礼道：“小弟来灵感了，一时兴奋，打扰诸位创作，抱歉，抱歉。”
看着众考生收回惊异的目光，方洛轻舒了口气，深深低下头，赶紧在纸上胡乱写起来，至于写得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终于捱到收卷，方洛微微抬起头，只见皇帝老爷子又命人拿出一幅画，由两位公公一左一右拉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画中蓝天白云，谷物成熟，狗儿蹦跳，人欢笑，一派丰收之象。
兴武帝道：“此画乃朕昨日所作，众贡生以此为题再进行一次创作，写诗、作赋，风体不限，只一条，须当场吟说。”
一万个羊驼在方洛心里跑过，你个皇帝，这面试玩大了！
你不画山水，不画花鸟，画这些个东西，咋地让夸你治国有方呗？这不明摆着是让人歌什么颂什么嘛，说俗点就是捧臭脚，还得文艺范地捧，可怜我一个学理工的，哪会写什么诗词歌赋啊……
方洛又开始咬起笔杆。
能成为贡生的，自然都是有学之士。有人为了稳妥，先在白纸落上墨迹，有人则为了显示才思敏捷，迫不急待起身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唯有方洛还在咬着他的笔杆。
纸面一片空白。
就在众贡生吟诵接近尾声时，龙座之上，皇帝浑厚一声：“川蜀贡生，方衍，你来说说吧……”
“啊？点我名？”
————————————
作者有话说：
方咸鱼准备下章在文学创作道路上，放出第一炮！
就问你服不服？
感谢阅读的朋友们，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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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爷不知是喜是愁，冲方洛叹了口气：“阿洛，爹知道你本事有限，但你看既然是天意，要不你就去一趟？”
方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不言不语。
方夫人抬手在方洛眼前晃了晃，急道：“阿洛，你不会也呆了吧，你可别吓唬娘啊，你哥还没醒，你若再痴了，这不是要了爹娘的命嘛。”
方洛哪里听得见爹娘的话，他的思绪早就飞到皇宫大殿之上，想像着自己因胡说八道而被推出午门的惨状。
押题？对了，我还有押题！
方洛精神一振，我可以把押题都背下来，到时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不管皇帝老子出什么题，靠点边最好，不靠边大不了就是个文不对题，不至于杀头的，一定不至于的。
方洛想通关节，大笑一声：“爹、娘，放心，这个考试我去了！”
方老爷：“……”
方夫人：“……”
“爹、娘，我去背题了，没时间在这聊天了。放心，明日我死不了啦！”方洛笑呵呵地挥挥手，跨出屋子。
方夫人一脸惊异地望着方洛的背影：“老爷，阿洛不会是疯了吧？”
方老爷倒是淡定下来，摸摸胡子：“夫人，刚才你听见了吧，阿洛说要去背题，他从未学过策论之道都能中了贡生，那这回如此用心，说不准真会让你我大吃一惊。”
“老爷，阿洛肚子里那点瓜子能当书用吗？你也跟着他一起发疯？”
“夫人，阿洛刚才的样子让我重燃起年轻时的热血，咱们就陪他搏一回吧。一切自有天意。”方老爷眼中放光，勾了勾嘴角，负手而去。
“疯了，都疯了！”方夫人拿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架式，叹了口气。
气刚喷出口，转念一想，大儿子既然能动了，那么可能很快就会醒来，小儿子万一替兄考中，大儿子醒过来就可能直接做官，倒也是件好事。
方夫人转了心思，笑了笑，忙不迭地跑去厨房给方洛做起了加餐。
四月初二，晴。
方洛随着一众贡生跨进皇宫大门，步入金銮殿。
殿内雕梁画栋、碧瓦朱椽，八盏琉璃灯从殿顶垂下放着金光，晃得人头晕目眩，难怪百官皆不敢抬头。
方洛眼睛一酸，没撑住，也低下了头。
殿首龙座前方，一个堪比女高音的太监拂尘一甩，朗朗道：“皇帝驾到……”
话音未落，一众官员和贡生敛了笑容，正了身姿，恭恭敬敬拢着双手垂首相迎。
方洛本欲探头瞧个新鲜，但见众人如此，自己也不好嚣张地东张西望，只得跟着低垂了头。
约摸一盏茶的工夫，正前方响起气派威严的声音：“今日论题——防寇与内治。”
么个？什么玩意？我去，押题这玩意不能信，背了一晚完全不对路子，皇帝老爷子的心思果真难测。
话说这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方洛心中好奇，一双眼偷偷乱转，顺着猩红地毯一路向上，攀上明黄金织龙袍，再向上……
这就是大昭兴武皇帝？十二珠金冠闪瞎人眼，看这身行套应该没错。
可人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我怎么看他像豆腐渣？四十多岁就这般老相，看来皇帝真是个操心的职业。
方洛心中偷偷叹气，弃了这尊大神，转头又去看他下首坐着的一尊小神，九珠金冠、赤玉带，云纹团龙袍，剑眉入鬓，凤眸灿若星辰，嘴角勾出的一丝笑意，让人望之如沐春风。
这相貌真好，是皇帝亲生的吗？呸呸，我怎么能联想到这么狗血的宫庭剧情。
儿子像妈，不像爹正常。
等等，哪里不对，这人怎么好生眼熟？
让我想想，嘶……这不是买药的白袍公子吗？
方洛抬手擦了擦眼，真是他！
看他穿着和所坐之位，天啊……太子！让我静静……等等……他竟然是太子！
方洛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宗云晔，脑中浮想起自己卖药时的情景，以致连皇帝后来说的什么都没有听见，只记得了个命题。
糟啦，完蛋了，撞枪口上啦……我为啥偏卖他假药，天理昭昭啦，小命没了……
方洛脑子嗡嗡响，恍恍惚惚地随一众考生落了座。
别人都在写作，只有方洛坐在案前发呆，他又悔又恨，忍不住一拍大腿！
这大腿拍的叫一个响，“啪”的一声，引来殿内一众目光。
怕什么来什么，本想低调写完跑路，没想倒成了焦点。
方洛赶紧朝左点点头，向右笑笑脸，拱手赔礼道：“小弟来灵感了，一时兴奋，打扰诸位创作，抱歉，抱歉。”
看着众考生收回惊异的目光，方洛轻舒了口气，深深低下头，赶紧在纸上胡乱写起来，至于写得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了。
终于捱到收卷，方洛微微抬起头，只见皇帝老爷子又命人拿出一幅画，由两位公公一左一右拉开，展示在众人面前。
画中蓝天白云，谷物成熟，狗儿蹦跳，人欢笑，一派丰收之象。
兴武帝道：“此画乃朕昨日所作，众贡生以此为题再进行一次创作，写诗、作赋，风体不限，只一条，须当场吟说。”
一万个羊驼在方洛心里跑过，你个皇帝，这面试玩大了！
你不画山水，不画花鸟，画这些个东西，咋地让夸你治国有方呗？这不明摆着是让人歌什么颂什么嘛，说俗点就是捧臭脚，还得文艺范地捧，可怜我一个学理工的，哪会写什么诗词歌赋啊……
方洛又开始咬起笔杆。
能成为贡生的，自然都是有学之士。有人为了稳妥，先在白纸落上墨迹，有人则为了显示才思敏捷，迫不急待起身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唯有方洛还在咬着他的笔杆。
纸面一片空白。
就在众贡生吟诵接近尾声时，龙座之上，皇帝浑厚一声：“川蜀贡生，方衍，你来说说吧……”
“啊？点我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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