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被伤得最深还是他_朱颜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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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被伤得最深还是他

  国舅的忌日,君傲也到了莫府,刚进门便碰见了祁途。

  因为莫如深的事情,两个人之间终究是有了些许的隔阂。

  “臣参见皇上。”

  君傲点点头,好一会儿才说:“你且等朕给舅舅上柱香,朕有些话要跟你说。”

  “臣遵旨。”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君傲便从祠堂出来,祁途挺拔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

  君傲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他边走边说:“你随朕来。”

  莫如深小时候常常进宫玩儿,同样的是君傲小时候时常出宫来到莫府玩,莫府里的每一个角落全是他熟悉的地方。

  然而,同样熟悉的还是在莫府待了好些年的祁途,跟着君傲走几步他便猜到君傲要将他带到那里。

  后院。

  “这是如深小时候最喜欢待的地方。”君傲走进后院,顿下脚步才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你知道如深为何喜欢来这儿吗?”君傲并不真的要等他回应,紧接着继续说,“因为那时候有个少年一直在这块空地里习武。”

  祁途闻言,眼皮动了动。

  他何曾不知道,只是……

  君傲转过身看向他,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个少年一直沉默寡言,但却得到舅舅一直捧在手心上的宝贝的倾心。朕曾经问过如深,她为什么会喜欢那个习武的少年,当时她是这样回答朕的,她说,因为他认真的模样真好看。”

  那个少年便是如今站在君傲面前的祁途,莫如深从小到大喜欢的人便是他,最后嫁的人也是他。

  爱得最深是他,被伤得最深还是他。

  祁途动了动嘴角,可却被君傲抬手打断,他摇着头:“你不用说话,朕说你听着便好。”

  他说完,便停下没再说,只是看着祁途,上下扫量着他,似乎想要将他好好的看一遍,更是想知道莫如深为何爱他爱得如此之深。

  爱到就快要死了都不愿意让他知道,更不愿意连累他,担心自己成为他的负担。

  莫如深用仅剩下的时间替他安排好一切,可那人并不知道她所有的付出。

  一想到这里,君傲便替莫如深感到不值,真真不值。

  君傲讽刺一笑:“朕真的没在你身上看到有哪一点值得莫如深这般为你。”

  “皇上。”

  祁途突然开口,“你能告诉我,她到底怎么了吗?”

  君傲一怔,倒是有些意外祁途会突然关心起莫如深,可他摇摇头:“你不配知道。”

  君傲瞧着祁途的眼神有些冷冽,但他并不想要这般。

  然而,每每看到祁途时他都不由得想到莫如深的病情,一想到这儿,他便没了对祁途的好脸色。

  有的情绪就算能压得住,可眼神却装不了,亦如现在面对着祁途的他。

  祁途又何尝不知道,可他还是要问:“她为何突然要与我和离,你当着不知晓此事?”

  “不知。”

  祁途没有一丝在面对一国帝王的态度,君傲也俨然没有面对的是自己的大臣该有的模样。

  也许如今的他们全把自己的身份地位放下,以两个男人的身份来对话罢了。

  一个是莫如深的丈夫,一个是她的表兄,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祁途盯着君傲,不需要太费劲儿也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他说谎的痕迹,祁途到底是太过于了解他。

  祁途叹一口气,低声道:“我们相识多年,你有没有说谎我还是看得出来的,君傲。”

  这是君傲登基以来,祁途头一回喊他的名字。

  这个名字已经太久没有人敢再称呼,他曾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敢这般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可祁途到底是在他没有登基之前便同他是好兄弟的关系。

  若说这个世上还有人敢这般直接称呼他的名字,大抵也只有祁途这一个了。

  君傲有些恍惚,却很快缓过劲儿来,偏头看向他,一字一顿地说:“说谎又如何,我说过,你不配知道。”

  话音一落,两人便陷入沉默。

  祁途原以为君傲会告诉他,可他却猜错了,君傲当真没有一丝想要告诉他的意思,他只能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正要离开。

  “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若是这半个月内你能改变如深与你和离的想法,我便不会下那一道旨意,若半个月后如深依旧坚持同你和离,你便不要怪任何人。”

  他只听到君傲说:“我希望这半个月内,你好好待如深,权当给她留下点好的回忆吧。”

  君傲的语气近乎请求,一国帝王以这般低微的语气请求他,倒是让祁途越发好奇莫如深到底怎么了。

  莫不是……

  随后他便甩开了脑子里的想法,怎么可能。

  ……

  莫如深离开祠堂便来到书房,那是莫鹰曾经用过的书房,里边儿全是他在世时喜欢看的书,还有收藏的画。

  “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灵儿跟在身后,一脸担心的问。

  方才看到祁途将和离书撕掉,她松下一口气,也有些庆幸,因为她知道莫如深并不真的想要跟祁途和离。

  然而,这会儿又看到她走进书房,灵儿便担心她又要重新写一份和离书。

  南楚建国以来,还没有女子写和离书的历史,在这件事上莫如深倒也算得上是第一人。

  可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那都是男子极其厌恶了自家妻子才会做的事,偏生莫如深不仅做了头一个提出和离的女子,和离更是为了丈夫着想。

  谁能料想到她此番行为是在替自己死后做好一切安排,她就连死都要死得让祁途没有任何负担。

  灵儿心疼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问:“夫人,你想做什么?”

  “你怕我再写一份和离书?”莫如深偏头看向灵儿,看到她担忧的脸色,便全都懂了,随之笑道,“放心,我不急在这会儿。”

  言下之意,和离书她还是要写的。

  看到灵儿无声叹下一口气,莫如深嘴角的笑意更浓,就连知晓她病情的灵儿都是这般神情,祁途又如何不好奇?

  “你先去喂白灵吃点东西,我一个人待会儿。”

  她只想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会儿,在还存有着莫鹰些许气息的地方。

  灵儿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在她的坚定的眼神里离开书房。

  自打嫁入侯府,她便再没有仔细的看过这个书房,或者说她是不敢动这里的一书一画,它们承载着莫鹰留下来的记忆,更是莫如深不敢触碰的“禁地”。

  今日,她便打算好好看看莫鹰留下来的东西。

  莫如深走到书架边上,拿出一本父亲生前最爱的书籍,翻开,一封信从里面掉了出来。

  她先是一怔,犹豫好久才打开。

  看见上面的内容,她睫毛轻轻一颤,一滴泪从眼眶滑落,直到最后,她已经抱着信哭成了泪人。

  原本以为祁途跟自己成亲多多少少对她也有些许的情谊,可没想到,他不过是为了兑现父亲让他许下的承诺。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莫如深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泪光中看见一抹修长的人影,她拿出绢子擦干自己的眼泪,看着他,低声问道:“若是没有爹爹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与我成亲?”

  “是。”祁途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这你不是早已经知道?何须再问。”

  闻言,莫如深捏着绢子的手越发用力,就像是要把绢子捏碎了般。

  “既然如此,如今爹爹已经去世,你为何……为何还不愿与我和离?”莫如深抬起头看向他,似想要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愧疚,哪怕是怜悯。

  但都没有。

  他的眼神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莫如深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本不是个爱哭的人,尤其在祁途的面前,她不想让祁途觉得她是个软弱可欺的女子,可她的坚强却让她得不到一丝怜香惜玉。

  “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负担对吗,一个让你没法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负担?”

  莫如深尽量忍住不然泪水往下流,但是她好像控制不住,抹了把泪,洗了洗鼻子,却说不出话来。

  “你……”

  祁途刚开口,就被莫如深打断,她冷笑了声:“怎么?你又要说我装模作样吗?难道这个哭的权利只能是她沈清柔的,我就连哭的资格都没有?”

  没等祁途回答,她又紧接着说:“你对我未免太过于苛刻了些。”

  “怎么,被我说中,无法反驳了?”

  莫如深将心里所有的苦楚压下,直勾勾的盯着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的祁途,她也想跟沈清柔一样,在难过哭泣的时候被他安慰几句,可她终是得不到这般殊荣。

  “那封信……”祁途深吸一口气,把放在她脸上的目光转移到她手中的信纸,“是师父写给我的?”

  闻言,莫如深眉头微微一皱,她听到祁途的语气,他用的是疑问的语气。

  这封信……

  莫如深低头看了眼,紧了紧捏着的拳头,才再一次将头抬起,朝他看去。

  “你没看过这封信?”没等祁途说话,她又紧接着讽刺笑道,“也罢,你若是看到了许是会更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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