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船_35_在逃生游戏里和情敌绑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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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船_35

  “江岸雪!”

  楼渡跳进大海,他手中拿着灵符,金光照亮方圆百米的景物。

  绕过海藻,躲过翻飞的礁石,终于看见了不断往海底深处坠落的江岸雪。

  他加快速度游过去,一把揽过江岸雪的腰,手臂一挥,周遭景致骤变。

  汪洋海底退散,楼渡抱着江岸雪出现在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房子里,海水的温度太低,不过片刻,楼渡的发梢上就结了一层细细小小的冰碴,一呼一吸间冒着冷气,他顾不得那些,把江岸雪平放在地上,双手交叠做着心肺复苏。

  江岸雪的情况很不好,他脸色惨白如霜,浑身湿透,鲜血染红了衣服,肩骨上一处贯穿的枪伤,腹部一道直径四厘米的贯穿刺伤,也不晓得伤没伤到内脏,鲜血还在外涌,很快在江岸雪身下汇聚成了一潭血泊。

  “醒醒!江岸雪!”楼渡大声呼喊着他,“你争气一点听到没有?不许死!”

  江岸雪一动未动,他没有呼吸,心跳也停了。潮湿的刘海儿无力的贴在前额上,他白玉一样的面容几乎褪变成了冰色,再无丝毫红润,他的身体白的可怕,冷的冻人。

  “江岸雪,江岸雪!”

  楼渡一手按压江岸雪的前额,使头向后仰,另一只手上提下颌,保持他气道畅通,口对口进行人工呼吸。

  “我说过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一直都记得你!你倒好,进入游戏就失忆变成“白痴”了,留我一个人干着急,你赶紧醒过来让我揍两拳出气!”

  “Administrator,1000CC血包!”

  【操作失败,请勿重复尝试。】

  楼渡怔鄂。

  什么?为什么?

  难道血包不能给别人使,只能自己用吗?

  凭什么啊?我要给别人用不行吗?我自愿的不行吗??

  楼渡咆哮。

  他害怕了。

  从江岸雪受伤落海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害怕,特别害怕,害怕极了。

  从小到大都是榜样楷模的他,所向披靡,一帆风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胆子大,五岁就敢自己走夜路,十五岁敢徒手斗匪徒,二十岁获得格斗冠军,无论从文还是习武,他就没有惧怕过谁。

  哪怕被林危拒之门外,哪怕林危突然告知他自己要和艾琳娜结婚,哪怕林危生病住院,他只是着急上火,只是心有不甘,只是有些失落和无奈,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胆战心惊过。

  “咳,咳咳……”

  江岸雪呛出一口水,胸口剧烈起伏。

  一瞬间,所有的酸甜苦辣都被冲散,七大姑八大姨抛诸脑后,楼渡紧忙抱起江岸雪,他从未这样小心翼翼过,唯恐自己一不小心捏碎了怀里这个脆弱的瓷娃娃。

  楼渡急道:“你有没有血包?快给自己使了!”

  江岸雪眸子微阖,双瞳涣散而没有聚焦,他望着楼渡,苍白的嘴唇颤抖着说了什么,点点碎光闪过,他冰色的面容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润。

  楼渡松了口气,他转身把江岸雪背在背上,急促的说道:“你千万抓紧我,咱们得爬回船上去。”

  江岸雪咳嗽几声,总算恢复了点精神,他茫然的看着四周,忍不住问道:“这是哪里?”

  “异空间。我通过高级玩家测试的奖励,不过只能维持三分钟。”

  楼渡看向空中的虚拟荧屏,那上面显示着倒计时。

  00:02

  00:01

  00:00

  空间被活生生撕裂,楼渡背着江岸雪再度落回了海里,他以最快的速度游上岸,伸手抓住他跳海之前放下的软梯,一点一点上了甲板。

  楼渡带着江

  岸雪进船舱,随便找了个最近的三等舱进去,关门落锁,扶着江岸雪在床铺上坐下,又拿了临床的两张被子给他盖上。

  江岸雪一把抓住楼渡的手腕:“你什么时候考的高级玩家?”

  楼渡自知躲不过,便说道:“我玩丧尸的那轮游戏,触发了“Checkmate”,在你完成“十三旅馆”之后的休息时间,我考了高玩。”

  “呵,我都不知道。当然了,你也没必要告诉我,我又不是你的谁。”江岸雪的声音很轻也很虚浮,他苦笑一声:“我该庆幸这不是荒郊野岭……”

  江岸雪攥紧棉被,在白色的褥子上留下一个血手印,身上两处伤,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冷到麻木,几乎感觉不到疼。

  他看着尝试搬柜子堵住门的楼渡,唤道:“大作家。”

  楼渡回头。

  江岸雪:“这场游戏,大家都失忆了,为什么你没有?”

  楼渡眼也不眨的胡诌道:“因为我意志力坚定。”

  江岸雪:“这解释真烂。”

  楼渡稍微正色,说道:“可能是黄泉游戏出bug了,我没有被夺走记忆,但被夺走了声音,以防止我说出你们的身份。”

  江岸雪对此并不认同,他笑了一下才说:“我怎么觉得这bug是针对我的?伏特加觉醒记忆,你没有被“释放”,我重拾记忆,你就被“释放”了,别跟我说是巧合。”

  楼渡瞥他一眼:“那就珍惜小命,留着问黄泉游戏。”

  江岸雪一笑了之,他撑着身体坐起来,掀开棉被,一手捂住腹部刀伤,一手扶着床板站起来,踉跄两步走到楼渡面前,说道:“你救我一命,我本该以身相许,不过咱俩从小到大相看两相厌,就别互相折磨了。等下次,如果你遇到危险,我豁出命去救你,还你恩,偿你情,两不相欠。”

  楼渡的心口好似堵了团棉花,透不过气:“不需要。”

  江岸雪:“需要需要,必须的,我可不想欠你的。”

  这话听着无比刺耳,楼渡忍不住说:“一定要算的这么清楚吗?”

  “不然呢?”

  “你和人相处,桩桩件件都要讲清楚算明白吗?”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何况朋友,何况我跟你……”江岸雪的语气顿了顿,“敌人。”

  楼渡把柜子放倒,准确无误的堵在门上,背对着江岸雪说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这是在辜负他人的好意。”

  “我尖酸刻薄,薄情寡义。”江岸雪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你不是第一个人这么说,好多人在背后这么评价我。”

  “你不在意?”

  “我活我自己的,在意什么?”

  楼渡觉得有道理,又觉得强词夺理,他转身面对江岸雪,故作冷淡的问道:“你朋友不多吧?”

  江岸雪赔笑:“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没有朋友。”

  楼渡不知为何,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邪火:“林危不是吗?仙洲的那个调酒师小正,不算你朋友吗?”

  “只是吃饭喝酒的熟人,真正的朋友不为利益所惑,可以为你两肋插刀,我和小正,不算……”江岸雪唇角扯出一道苦涩的微笑,“至于小林……”

  “那是因为你交友点到为止,从来不深交。你刻意的回避,对方自然会疏远。”

  时隔十二年再见江岸雪,楼渡感觉他变了。小时候的江岸雪,干净剔透,待人真诚热情,温柔阳光。长大后的他,凭空产生一股距离感,他经常笑,可那笑容虽然好看,却总是缺点什么,感觉很假,强颜欢笑。

  他表面安静柔和,对谁都很客气,彬彬有礼,周周到到,就算是在仙洲遇到胡搅蛮缠的醉汉,他也能忍住不吐脏字,温良恭俭让的解决事情。

  像

  他这样的人在社会上肯定吃得开,圆滑,善交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语。可事实证明,不然。

  楼渡曾和仙洲的小正的聊过天,小正说他面热心冷,内心昏暗不见阳光,阴郁的发霉。他的优点是,做事专心致志,不屈不挠,缺点则是习惯性的以恶意渡人心,别人帮助了他,他所想的不是感激,而是“你帮我有什么目的,有什么阴谋,如果对自己没有好处,那为什么要帮我”,他谁也不信,表面上温柔友好,实则表里不一,没人能真正的走进他心里,哪怕是他所暗恋的林危。

  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楼渡曾针对此事特意问过林危,林危却只是摇头叹气,刻意回避,打岔换话题,实在磨不过的时候就敷衍着说:“这不怪他,谁遭遇那种事都会性情大变的。”

  遭遇那种事?

  哪种?

  江岸雪的身形一晃,他及时扶住床柱,眸光讪讪的流转着:“你说得对,我不以真诚待人,又凭什么要求别人以真诚待我?我就是这样的人,大作家,如果这种情况再有下次,你千万千万别来救我,不值得。”

  楼渡眼中闪过锐利的锋芒:“你说什么?”

  江岸雪的唇角扯出一道破碎的笑:“你帮我救我,我还要怀疑你心存不轨,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我,是不是因为我还有利用价值……像我这种,冷漠薄情,不识好歹,自私自利的人,不值得你付出。”

  楼渡心底一寒:“你何必贬低自己?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如果你故意气我,那么恭喜你,我确实被你气到了。”

  江岸雪楞了一下,然后笑了,他晃了晃,软软的倒下去,被楼渡一个健步跟上,牢牢抱住。

  江岸雪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他宛如浸泡在天山冰潭里,寒意渗入骨髓,细细啃食着骨肉。

  楼渡伸手抚上江岸雪的脑门:“你发烧了。”

  楼渡把江岸雪放回床上,给他压了三床被子,却丝毫没有改善他的寒冷。楼渡只好自己坐在床上,把江岸雪连人带被子的抱在怀里,将他裹成了一个蚕蛹。

  江岸雪浑身冰凉,头却滚烫如火炭,他烧糊涂了,无知无觉的说着话:“就算你另有企图,那也随你高兴,想杀就杀吧。”

  楼渡把灵符取出来塞江岸雪怀里,气道:“杀个屁?别整天死啊杀啊的,不吉利。”

  江岸雪半阖眼眸,冷笑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你下地狱吧!”

  楼渡赫然,他在说什么?

  江岸雪:“原来真正的恶魔就长这个样子,老师,谢谢你又给我上了一课,这是最后的一课。”

  楼渡:“岸雪。”

  江岸雪:“跟楼渡搭档,还不如让我直接狗带,垃圾游戏!”

  楼渡:“……”

  “妈,我不喜欢喝奶昔,从一开始就很讨厌奶昔,特别讨厌……”

  楼渡心脏一揪,发酸发胀的疼,他不由自主的抱紧怀里胡言乱语的人,柔声说道:“别说了,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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