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点站_96_在逃生游戏里和情敌绑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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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点站_96

  光芒一路离开学生宿舍,穿过草铺绿化带,穿过游泳馆,穿过排球场,遥遥朝教学大楼飘去了。

  前方是线索,还是陷阱?

  江岸雪做好迎敌的准备,甭管是人是鬼,一旦对方出现,自己就先下手为强。

  跟着光芒上到二楼,整座教学楼鸦雀无声,窗外惨淡的月光投射进来,将倒映在地面砖的影子拉长。

  光芒继续飘着,飘到了电梯前面,停下了。

  这意思是要乘电梯吗?

  江岸雪心里揣着糊涂,从善如流的按下电梯。

  可别是哪个玩家的特殊能力在耍着他玩!

  电梯从十层下来,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开了,前方指路的光芒忽然熄灭。

  不等江岸雪心生疑惑,脖子上突然一紧,无形的力道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他近乎窒息!

  又一个力道从背后传来,江岸雪感觉到杀气,本能想躲闪,却被那股无形的力道强行拖进电梯。

  电梯门合并,江岸雪依旧被掐着脖子,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从自己脚下挣脱地面,缓缓站起的黑色影子!

  江岸雪的影子在攻击他自己!

  影子的力气惊人,江岸雪一拳揍过去,打到的只是空气。缺氧让他眼前发黑,情急之下,他拔出妖刀照着影子肩膀上捅。

  之所以没有瞄准致命处,是江岸雪心有顾忌,留有后手,因为这毕竟是他自己的影子,不晓得存不存在生命共享,反噬这种坑爹设定。

  事实证明,江岸雪猜对了。

  在诛神杀鬼的妖刀的进攻下,成功把影子捅个窟窿,换来的是影子的负伤,也是江岸雪自己的自讨苦吃。

  左肩被刺穿,鲜血外涌。他却没空计较疼不疼,且先庆幸影子松了手,自己得到喘气的机会。

  这绝对不是这局游戏的设定,而是某个特级玩家的能力!

  利用玩家的影子杀人,影子影子,自然是如影随形,跑不掉逃不掉,走到哪儿追杀到哪儿。最可怕是……

  面前的影子伸出右手,一把黑色的太刀缓缓现行,和江岸雪拿着的村雨一模一样。

  准确来说,那玩意儿就是村雨!

  卧槽这也太逆天了!

  这简直犯规!

  在妖刀落下的刹那,江岸雪迎上,两刀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答案在江岸雪脑海中浮现——晚自习结束的时候,二班那个被斩首的玩家。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只知道他是突然掉了脑袋,人首分离。

  诸葛怀宁!?

  诸葛怀宁的能力名叫“标记”,纵使是榜上有名的悬赏玩家,纵使他们的信息会绝对公开,纵使他们的特殊能力不会保密,但是,能力名称会公开,具体作用和限制不会公开。

  好比左玲的“隐形”,限时多久,不会公开。

  好比鹿湛的“木头人”,距离多大,使用几次,不会公开。

  再好比江岸雪的“妖刀”,在他没有成为特玩的时候,妖刀只能诛神杀鬼,不能杀人。

  再再好比悬赏榜第一的东方日初,所有玩家只知道能力是精神操控,具体怎么用,有什么效果,不知道。

  诸葛怀宁的能力是标记,标记的是影子,影子可以在他的操控下背叛主人。

  所以,那个叫庞成的玩家死的突然,死的不明不白。他定是在情急之下用了什么方法,试图砍掉影子的脑袋,却不料遭到反噬。

  影子操控太过逆天,几乎可以杀人于无形,这样的能力绝对绝对有弱点!

  是什么?

  光!

  有光才有影子!

  江岸雪瞄准上

  方的照明灯,一刀切过去,狭窄的轿厢内瞬间一片漆黑。

  江岸雪后退几步靠在轿厢上,急喘口气。

  影子消失了。

  江岸雪抬眼看向指示灯,电梯抵达顶层。

  门缓缓向两侧敞开,刺目的光线投射进来,江岸雪下意识遮住眼睛,透过指缝,他看见了站在走廊的诸葛怀宁。

  那个高傲的年轻人脸色可不好看。

  江岸雪在心里冷笑一声,迈步走出电梯,映着刺眼的灯光,注视着脸色铁青却努力保持他冷傲孤清气质的诸葛怀宁。

  “这种逆天的能力,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了吧?”江岸雪毫不吝啬的露出劫后余生的得意。

  诸葛怀宁脸色更沉了,居高临下的解释道:“同一对象,不能使用两次。”

  “那总共还剩几次了?”江岸雪讥讽道,“如果随便使用,你早杀光全场通关了。”

  诸葛怀宁没有否认:“还剩一次。”

  江岸雪语气低沉:“我在悬赏榜排名第三,你这最后一次是留给榜首的?”

  诸葛怀宁微微撇眉:“我想在这世上,唯一能杀死东方日初的只有我了。他的能力是精神操控,外人无法近身,如同希腊神话中的美杜莎,看一眼就会死。”

  精神操控者,会对敌人进行精神污染,制造各种精神陷阱,防不胜防。

  或许,只有诸葛怀宁这种远程杀人选手可以胜任。

  当然,也仅仅是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江岸雪不敢保证此时的诸葛怀宁有没有受到精神攻击,更不敢确信此时的自己,究竟是精神程度正常,还是在某种不经意间着了东方日初的道。

  毕竟他树大招风,悬赏榜前三的名号挂着,万众瞩目,虎视眈眈。

  诸葛怀宁重新戴上耳机,播放他喜欢的音乐:“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第四乐章欢乐颂,我安利给你。这曲子深沉、平静、气势宏大,万众欢腾,最适合杀人的时候听了。”

  江岸雪:“这话千万别当着贝多芬的粉丝面前说,小心被暴打。”

  诸葛怀宁从兜里取出折叠刀,箭步而上,江岸雪毫不躲避的迎战,诸葛怀宁的“标记”不能用了,江岸雪占绝对优势。

  妖刀迎头劈下,诸葛怀宁疾速躲闪,折叠刀以一种犀利的弧度划过江岸雪的脖颈。

  江岸雪退步躲闪,他虽然半点没有小瞧诸葛怀宁,可当诸葛怀宁露出这一手后,江岸雪还是不由心惊。

  不愧是武术世家的子孙!江岸雪早把诸葛怀宁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在生世界,他是特种兵,家教森严,从三岁开始就被父母逼着练武,获奖无数,曾经参与过世界级别的拳击比赛,取得过亚军的荣誉。

  哪怕回到了十四岁,诸葛怀宁也能以一个少年之躯,对抗八个成年人。

  凭借诸葛怀宁的身手,应该可以跟楼渡打得难舍难分。江岸雪虽然不至于输,但略微有些吃力,更何况肩上有伤,大幅度的争斗厮杀让他有些吃不消。

  好在有村雨,两刀相撞,轻而易举的把那个小小的破铁片子切成两半。诸葛怀宁丢了折叠刀,半点也不惊慌,他赤手空拳的冲上去,一手掐住江岸雪的腕骨,转身用力一别,直接来了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

  腕骨的疼痛迫使江岸雪不得不松开手,妖刀掉了,却没有落地,而是自然而然的回鞘了。江岸雪对背摔防不胜防,背部着地,骨头架子差点没散了。

  他也不客气,扯过诸葛怀宁的领子,一脚顶在诸葛怀宁的腹部,一个翻身,反客为主将诸葛怀宁按在地上。右手跟进,妖刀露出锋利的刀锋,照着诸葛怀宁的脖子捅杀,诸葛怀宁躲得快,村雨戳在地上,直接把地面砖戳个窟窿。

  诸葛怀宁喘着粗气,冷笑道:“你的禁忌是不能回头吧?”

  江岸雪目露寒光,唇边溢出淡淡轻笑:“这都被你发现了。礼尚往来,我猜猜看啊……对了,你的禁忌是不能见光吧?”

  诸葛怀宁的眉头凝结,江岸雪用余光瞄了眼远处从窗户倾泻流下的月光:“刚才打斗的时候,你寸步不敢靠近,太明显了。”

  诸葛怀宁面带讥嘲:“行啊,彼此的禁忌都暴露了,公平。”

  “还有十分钟。”江岸雪握紧拳照着诸葛怀宁面门打,诸葛怀宁躲过的同时,试图反客为主把江岸雪压在地上。不料江岸雪早有准备,一番挣扎过后,彼此给彼此一脚,终于一左一右分散开。

  这并不是结束,而是新一轮的开始。

  诸葛怀宁专攻背后,试图逼迫江岸雪回头。而江岸雪专门往月光下走,试图逼迫诸葛怀宁见光死。

  就在一番缠斗之下,江岸雪成功站到窗前,并且勒住诸葛怀宁的脖子也一并站到窗前之时,乌云遮月,寂静的走廊里一片漆黑。

  “……”好衰!

  诸葛怀宁差点笑出声,他用力踢面前的墙壁,冲力带着他重重顶靠江岸雪的胸骨,致使江岸雪的脊背毫不客气的撞上凹凸的窗沿。

  江岸雪被迫松手,诸葛怀宁趁此机会转身,一拳砸过去,玻璃窗“啪”的一声粉碎。诸葛怀宁乘胜追击,一手故意打在江岸雪的患处,一个猛劲把江岸雪推出窗外。

  身体的骤然腾空让江岸雪瞬间清醒,他本能的抓住诸葛怀宁的衣领,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乌云缓缓游动,被遮挡在内的月亮初露头角,诸葛怀宁一愣,本能要躲,奈何下面挂着一个江岸雪,为了自己小命,他只得拖着江岸雪的体重一块躲进黑暗里。

  在两点的钟声敲响之时,江岸雪正好爬上窗台,而诸葛怀宁意识到禁忌解除,果断要把江岸雪再推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江岸雪一手扒住窗沿,竟主动跳了出去。

  诸葛怀宁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势,上半身跃出窗户,江岸雪趁此机会抓住诸葛怀宁的领带用力一扯,拼着肌肉撕裂的痛处把诸葛怀宁拽出窗户,果断撒手。

  十层楼,诸葛怀宁掉了下去。

  传出沉重的闷响。

  【全服通告:恭喜特级玩家江岸雪斩杀特级玩家诸葛怀宁,获奖励两千亿悬赏金。】

  江岸雪双手扒着窗台,鼓足气,勉强爬了上去。

  他全身疼痛,也不知道哪里受伤哪里完好,他几乎是滚下窗台的,躺在无人的走廊里大口喘气。

  休息室——

  “诸葛怀宁死了!?”

  “花无百日红,再厉害的老马也有失前蹄的一天。我本以为能杀死的诸葛怀宁的只有东方日初,没想到倒让江岸雪得手了。”

  “江岸雪杀了诸葛怀宁,他的赏金提到了三千亿。”

  “东方日初呢,进了游戏就没闲着吧?”

  “还真没有,东方日初沉得住气,一直没动手,目前的赏金还是五千亿。”

  品咖啡的年轻人道:“悬赏榜头三名已经多少年没变过了?自打江岸雪一来,先是抢了第三的位置,现在又端掉了第二的宝座,诶你们说,如果江岸雪和东方日初撞上了,他们俩谁输谁赢?”

  喝红酒的女人说:“有意思,我也很好奇啊。”

  “哈哈哈哈哈哈,下注下注吧,下注要趁早,买定离手啊!”

  品咖啡的年轻人说:“我赌十个亿,压东方日初赢,这是我的卡,记得把赌金汇到我生世界的账上。”

  “我也赌十个亿,压东方日初,好歹是连续十年卫冕榜首的“皇帝”,江岸雪再厉害也仅仅是个待了一年的新人。”

  “说的也是。”

  “有道理。”

  “呵呵。”

  女人放下红酒杯,“也该改朝换代了,我赌一百个亿,压江岸雪,谢谢。”

  江岸雪稍微一动就浑身疼,他靠着墙坐,尽量将呼吸放平,因为两侧胸肋骨实在太疼了。

  左肩膀被鲜血浸透,疼到麻木,他原地坐着恢复了会儿体力,扶着墙壁起身,用了半个钟头的时间挪到医务室。

  医务室内的设备齐全,柜子里的药品一应俱全。

  江岸雪拿了酒精纱布消炎药,麻药以及一次性缝合包,自行处理好伤口之后,给自己用了1000cc的血包,并在柜子里拿了学生随意领取的干净校服。

  江岸雪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决定先休息几分钟再回宿舍。

  在这局游戏里受伤绝对不占优势,玩家之前的厮杀且不说,学校里的体育活动以及晨跑就是一大难题。江岸雪该庆幸自己没有伤到腿,不然参与不了晨跑,肯定要被扣除学分。

  快凌晨四点了。

  江岸雪大被蒙头,就在他昏昏欲睡之时,突然传来的细微脚步声令江岸雪心中警铃大作。他几乎是瞬间坐起,长臂挥出,犀利刀光一闪而过——

  “是我是我是我啦!”鹿湛连步后退,一缩脖子,险险躲过。

  江岸雪微愣。

  鹿湛显得很兴奋:“我听到全服通告,你杀了诸葛怀宁?”

  江岸雪卸下心防:“嗯。”

  “你也太牛逼了,居然赢了那个影子杀手!”

  江岸雪心累的叹道:“九死一生的险胜。”

  “险胜不也是胜利么!”鹿湛情不自禁的凑近一步,朝江岸雪身上闻了闻,“受伤了?”

  江岸雪躺回床上:“我自作自受。”

  鹿湛一头雾水:“呃,什么意思?”

  江岸雪言简意赅的把诸葛怀宁的能力和鹿湛说了,鹿湛这才恍然大悟:“幸亏你砍得不是脖子,不然你的脑袋也飞出去了。”

  鹿湛蹭蹭鼻子,语重心长的道:“虽然你换了衣服没有血腥味,但你身上消毒药水的味道太重,暂时别回宿舍了,要知道,被其他玩家知道你有伤在身,那可是致命的危险。”

  江岸雪点头:“我知道。”

  鹿湛看江岸雪心不在焉,拽过塑料凳坐下:“在想什么?”

  在想那团光。

  江岸雪闭上眼睛,虽然是那团光吸引自己进电梯的,但光芒绝对不是诸葛怀宁的同谋。

  光是从哪里来的?是善是恶?又要指引他去哪里?

  六楼以下不必乘电梯,靠走路即可。至于六楼以上,是教师的办公室,会议室。

  江岸雪坐了起来:“找医务室的大夫。”

  鹿湛:“什么?”

  江岸雪:“被学生欺负的羊肯定会受伤,小磕小碰也就罢了,如果掉了门牙折了肋骨,不得到医务室来求救吗?”

  鹿湛:“对对对!现在就去找吗,你不休息休息?”

  “不用。”江岸雪先离开医务室,到隔壁的值班室敲门。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谁啊?”

  江岸雪:“医生,我失眠了,想开点安眠药。”

  门打开,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走出来,眯着惺忪的睡眼,无精打采道:“进来开单子签字,安眠药可不是随便能领的东西,我只能给你开一片。”

  江岸雪走进去,鹿湛随后跟着。

  医生白了他一眼:“你又是什么毛病啊?”

  鹿湛随口胡扯道:“头疼,想要止疼药。”

  医生慢悠悠的开单子,江岸雪免去前戏,开门见山:“医生认识程玉吗?”

  医生写字的动作一僵,她抬头迎上江岸雪灼灼的视线,说道:“他来过这里几

  次。”

  江岸雪道:“医生有问过程玉为什么受伤吗?”

  医生:“他说是自己不小心撞的。”

  “您信?”

  “不信。”医生下意识攥紧双拳,说,“就算失足从楼梯上滚下去也不会伤成这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身上到处是淤青,很明显是被钝器砸的,还有用手掐的,甚至……”

  鹿湛急道:“什么?”

  医生:“我趁他睡着的时候,给他验伤了。”

  江岸雪聚精会神的听着,医生却突然松了口:“你们和程玉是什么关系?”

  “朋友。”江岸雪说,“我和他同屋,很好很好的朋友。”

  医生怀疑的视线扫描着江岸雪和鹿湛:“那,你们都知道什么?”

  江岸雪:“游乐场算不算?”

  医生心一颤,错愕的望着他。

  江岸雪说:“程玉打那开始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和我们都疏远了,后来莫名其妙的跳楼自杀,我只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

  鹿湛添油加醋道:“医生知道什么就说吧,我相信程玉是冤死的,知情不报就等于包庇元凶,就不怕程玉化作冤魂回来找您吗?”

  女医生着实被这句话吓到了:“我问心无愧,半夜不怕鬼敲门!”

  江岸雪一脸淡定的看着她。

  女医生如坐针毡,心虚的眼神左右乱瞄:“我总共也跟他没见过几回,那孩子又不爱说话,我知道的不多。就他第二回来的时候,我给他验伤,发现他那个地方红肿撕裂。”

  鹿湛心里一颤:“什么啊?”

  医生:“程玉好像是被人□□了。”

  江岸雪急着问:“他没有透露是谁吗?”

  医生:“没有,这种事情如果不是我发现的话,他不会主动交代的。”

  “那莫晓兰和汤莞呢?”江岸雪问,“她们俩来过医务室吗?”

  医生:“莫晓兰我不知道,汤莞倒是经常来,和程玉一样惨兮兮的。而且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红紫的淤痕,她好像也被人□□了。”

  鹿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两个学生被欺负,你就没管管?”

  医生委屈的跟什么似的:“他们自己都不愿意多说,我哪里管得着?”

  “游乐场是什么,你知道的对吧?”江岸雪锐利的目光锁死在医生身上。

  医生的脸色惊变,刻意回避着目光。

  江岸雪试探道:“是犯罪现场吗?乖乖配合被凌虐的话,游乐场的头目会奖励一瓶香水?那个头目就是□□程玉他们的罪魁祸首?”

  医生彻底坐不住了,她窜起来,色厉内荏的吼道:“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这话可不敢乱说!”

  “游乐场是哪里?那个禽兽是谁?”江岸雪不依不饶的问,“能买得起那种香水的人,有这种品味的人,应该不是初中生吧?是老师吗?这些天我和所有男老师打交道,二年级五班和三年级六班的两个男老师喜欢擦古龙水。”

  鹿湛接话道:“我去这俩男老师宿舍看过,就单一的古龙水,再没有别的了。名校里的校园暴力,学生们撒野也就算了,身为教师不闻不问不管,我想想啊,是因为游乐场太高大上了?是因为头目的权力比你们大,你们不敢招惹?”

  江岸雪绕到女医生身后,声音压得低沉:“校长?”

  女医生浑身颤抖,跌坐到椅子上。

  起床的铃声响彻校园,纵使江岸雪还要追问,此时也必须前往操场集合。

  回头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女医生,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八成的证实。

  那个杀马特女孩曾说,连停和莫晓兰以及汤莞,共用一个男人。起先以为是乱七八糟的多角恋,如今看来……

  【叮咚~】

  【您已成功存活2天,当前死亡玩家人数:51人。】

  晨跑顺利进行。

  饥肠辘辘的玩家们进入食堂吃饭,江岸雪要了一碗米饭,一碗汤,两个拌菜外带两份蒜泥茄子。端给鹿湛一份,俩人坐在角落里交谈着。

  “今天午休的时候,我准备去校长室看看。”

  鹿湛夹了口茄子,狼吞虎咽:“我陪你。”

  江岸雪:“假设校长是人面兽心的罪魁祸首,那么校长室、或者校长的住所就是游乐场了。”

  鹿湛:“校长选出羊,施虐后送上香水作为礼物,那普通班的学生针对“羊”展开校园暴力,图的什么?”

  江岸雪一语惊醒:“被选为羊的学生,都是重点班的。”

  “你想说普通班的学生嫉妒他们?这种不平等待遇让他们心生怨恨,和仇富心理一个意思。”鹿湛嗤笑道,“我就说这种制度烂!”

  江岸雪喝了一口汤,突然想到什么,问:“昨天晚上教导主任给送了蛋糕,你吃了吗?”

  鹿湛摇头:“没敢吃,你吃了?”

  “没有,看来今天下午的体育活动,咱俩是一伙的了。”

  上午的课程很快过去,到了午休时间,江岸雪和鹿湛如约而至,乘电梯抵达顶层。

  站在门口,鹿湛朝校长室努了努嘴:“你确定要进吗,这种地方可不是学生能来的,小心扣学分啊!”

  江岸雪推门进去,无所顾忌。

  在双脚踏入办公室的瞬间,脑海中回荡起系统提示——【尊贵的特级玩家江岸雪,您违反学生条令,在午休时间擅自进入校长室,予以扣除五个学分的处罚。当前学分-5,满-15分将被退学。】

  早料到了。

  江岸雪朝鹿湛说:“你在外面等我吧。”

  办公室很敞亮,采光好,空间大。进门正对着办公桌,办公桌正对着沙发椅,墙壁上砌成书柜,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墙上还挂着各种奖状,有学校的也有校长个人的。

  在办公室一角有个衣帽间,衣帽间直通休息室。休息室内有一张双人床,一个液晶电视屏,以及两侧墙壁上挡着窗帘。

  江岸雪走过去将窗帘掀开——窗帘所遮挡着的,是两面镶在墙壁上的巨大落地镜子。

  两面镜子对照,站在中间的江岸雪被投射出了无数个,互相反射,无穷无尽,宛如一个巨大的漩涡,看久了让人晕眩。

  头重脚轻,眼前出现黑白幻影,剧烈的不适感冲击头顶的百会穴,江岸雪清楚的看见,镜子中无数的自己伸出了手,似是要将他扯进去!

  江岸雪急忙后退,忽然背后发麻,他猛地转身一看,在自己身后的那面镜子,也是无数双手伸出来,惨白,干枯,皮下的血管爆裂,流出粘腻的鲜血。

  无数的手抓住江岸雪的身体,抓住他的双臂,他的脖子,他的腰腹他的双腿,难以反抗的力道再强行把他往镜子里拖!

  他被拽了进去!

  镜子有很多很多层,镜像是完美复制的,前方还有无数个同样的场景,无数只鲜血淋漓的手;回头看去,后方也是一模一样。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诞生——他究竟是谁?

  他究竟是真实的自己,还是镜子里的虚影?

  这么多一模一样的自己,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江岸雪!?

  或许自己就是假的,或许“他们”才是真的,又或许“他们”全是假的!

  没有尽头的漩涡,不受控制的往下沉沦。

  【特级玩家鹿湛请求与您通话,限时三分钟。】

  “江岸雪!江岸雪你在哪里?江岸雪!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江岸雪浑身颤栗,他猛的低头看向自

  己,他竟不知道何时伸出了手!他伸出手按在镜子上,镜子中无数的他也同样效仿。

  江岸雪回过神来,一把抓过窗帘把镜子挡住。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心脏狂跳,头痛欲裂,两只耳朵嗡嗡作响,难以控制的耳鸣和几乎炸裂的脑袋传出强烈的恶心感。江岸雪摇晃着跑到卫生间,伏在洗手池旁狂呕。

  鹿湛的通话尚在继续:“江岸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江岸雪拧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漱了漱口,整个人虚脱的扶着墙壁坐在马桶盖上:“精神,陷阱。”

  鹿湛:“什么?”

  “我中了精神陷阱。”江岸雪扶了一把刘海儿,嗓音沙哑道,“可能,是东方日初……”

  鹿湛:“你遇上东方日初了??江岸雪你听我说,我现在……”

  “鹿湛。”江岸雪伸手按下抽水马桶,在抽水声音的掩饰下,他语气凝结的说,“你从来不吃蒜,对吧?”

  “对啊,我吃大蒜过敏!哎呀现在不是说大蒜的时候,我告诉你,我被……”

  “Administrator,切断。”江岸雪强行关闭通话,他起身拧开水龙头,借助哗哗的流水声,靠在卫生间的门板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江岸雪?”鹿湛的声音远远传来。

  江岸雪推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犹豫着进不进来的鹿湛:“我在这里。”

  鹿湛闻声回头,好像被吓了一跳,他上下扫量着江岸雪,担忧道:“你脸色这么差,没事吧?”

  “没事。”江岸雪指着休息室道,“那里有两面镜子,巨大。”

  江岸雪用手机把屋子各个角落拍照,拉开床头柜,里面装着一个精美的礼盒,礼盒里面全是同一款香水。

  正是连停他们所拥有的礼物。

  江岸雪迟疑片刻,拿了两瓶香水带走。

  出去外面和鹿湛汇合,江岸雪把拍到的照片给他看。

  鹿湛差点被恶心吐:“双人床,这么大的镜子,是为了那个什么的时候全方位无死角的刺激吗?”

  “在床底下有个保险箱,在保险箱里锁着光盘和内存卡。”江岸雪一边说着一边用搜来的录像设备播放内存卡里的内容。

  录下的东西江岸雪和鹿湛早就想到了,不过想象是一回事,真正看到是另一回事。有些人就是有这种嗜好,把人当成玩物,随意摆弄,用各种工具进行各种不可描述,这还不够,还要用隐藏式摄像头将一切记录下来,留到以后慢慢回味。

  在光盘和内存卡上有编号,都是些数字,正是学生的学号。

  对应下来,江岸雪找到了连停和程玉的名字,以及莫晓兰和汤莞。

  视频之中,校长将学生们称之为“羊”,将校长休息室称之为“游乐场”,他尽情玩乐,糟践连停,并威胁如果说出去,会影响连停的一辈子。同龄人的眼光和长辈的眼泪,媒体的关注和社会的唾沫星子,这些压力是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初中生难以承受的。

  所有受难的学生都选择了沉默。

  校长欣赏着连停绝望的表情,他不安分的抚摸着连停的大腿,笑呵呵的说:“下次来给我带一只新羊,不然,我只能在一只羊上撸毛了。”

  三天之后,连停带着程玉出现在校长办公室。

  鹿湛突然伸手把手机抢走,指了指腕表道:“晚上再看吧,下午的课要开始了。”

  视频众多,一时半会儿看不完,江岸雪和鹿湛回到三班教室,很快,体育活动到了。

  这一次的活动地点在排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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